江面上的漩涡突然变大,把岸边的茶丛都卷了进去。沐云裳的八宝琉璃药壶 “哐当” 掉在地上,壶盖裂开,里面滚出颗茶籽,落地就发了芽,长出片叶子,叶子上的纹路是司徒家的族徽 —— 这是天道罚劫的征兆,施术者的禁术会以 “本命物” 的形式反噬,司徒家以茶通商,最后就被茶籽镇住。
远处传来汽笛声,是司徒家的货轮。陆惊鸿看见船帆上的旗帜在往下掉,旗面烂得像块破布 —— 逆推葬经的反噬已经传到船上了。
沐云裳突然笑了,捡起地上的茶籽:“这下不用追了,他自己会来找我们。” 她把茶籽递给沐青阳,“种在后院,让它长着 —— 司徒笑要是还想要他的船,就得用马六甲的沉船坐标来换。”
陆惊鸿低头看江里的漩涡,伏藏铁蝎正拖着那颗被夹住的血菩提往岸边游,血菩提的黑色在慢慢褪去,露出里面的白色内核 —— 那是块稀土矿渣,上面刻着司徒家的 “梅花易数” 卦象,是禁术的阵眼。
格桑梅朵突然拽了拽他的袖子,指着西边的天空,那里的云变成了暗红色,像烧红的铁:“你看云气 —— 是长白山的方向,赫连铁树那边怕是也出事了。”
陆惊鸿掏出六舶宝鉴的碎片,碎片在阳光下突然发烫,边缘的数字 “1987” 开始闪烁,后面多出串新数字:1995。他想起第三卷里的事 ——1995 年第十世噶玛巴转世灵童认证时,湄公河出了血案,当时司徒家和赫连家都派人去了。
“1995 年他们就合作过。” 陆惊鸿把碎片揣进怀里,“这次的病毒和腐骨咒,怕是早就计划好的。”
沐云裳突然指着澜沧江的下游,那里的水面上漂来个竹筒,里面插着根羽毛 —— 是齐家的信鸽羽,齐海生在长白山有消息了。
竹筒里的纸条很简单:“南宫镜用血螺梵轮开了契丹血咒,长白山在冒红雾,速带铁蝎来。”
陆惊鸿摸了摸帆布包里的伏藏铁蝎,它已经安静下来,蝎尾的毒针正对着北方 —— 长白山的方向。他突然想起赫连铁树说的 “天道罚劫”:用禁术者,必遭天谴,或损己身,或祸亲族。司徒笑丢了船,南宫镜开了血咒,下一个会是谁?
格桑梅朵的玛尔巴手鼓突然自己敲了声,鼓点落在地上,震起些尘土,尘土组成个模糊的人脸,像在笑 —— 那是橘政宗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