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陆峰睁开眼,天微微亮,今天是距离新房建好的最后一天。/x^g_g~k.s~.~c¢o′m?
看向另一张炕,柳青搂着丫丫还在睡觉呢,大概是昨天炖野猪肉的忙活太累了。
本来今天该是陆峰去炖野猪肉给帮工们当伙食的,可他另有打算。
队长已经默许自己去山里打猎,以后不用怕别人举报了。
这么好的机会,还有十多天就要过年了,不得再囤囤年货。
随后陆峰穿好大衣下炕,也怕过于张扬,没有选择带那顶猞猁皮帽子,将它板板正正的放在了柜子里。
掏向床底的黑色麻袋,里面咣当几声传来铁器的碰撞声。
柳青眯着眼,看向陆峰,有些张不开嘴道。
“陆峰,你醒啦?”
怕再把丫丫吵醒,紧接着小声回道。
“醒了,不好意思媳妇,吵到你了。”
“待会要去打猎,今天还得麻烦你去操劳大家的伙食了,我尽量早点回来。”
“嗯...好,注意安全。”
......
陆峰从麻袋掏出一把单管猎枪,拿了几颗铅弹和两把匕首,稍微大点的别腰间,子弹啥的放口袋。
这些玩意足够用了。
该交代的事情交代过了,接下来就是上山。
不过这次为了省时省力,还是想找个人一起上山。
找小心眼,谁都要算计的人是不可能的,那玩意留在身边纯是个祸害。·x_x*n′y!d+..c^o\m¢
最好是那种不大机灵,老实憨厚能干那种,仔细想了想,心中已然有了最佳人选。
小时候的玩伴张大运,他家庭里一共三个男孩,大运年龄排第三。
上一世,陆峰就和他一起上山打猎了,那时候看他命苦,本想着带他讨口饭吃。
这人也很争气,要出体力的活都是抢着干,对于他来说只要饿不着就行。
要么说厄运专挑苦命人,麻绳专挑细处断。
三年灾害那年为了讨一口吃的,家里人在河里被淹死,全家就剩他和他爹活了下来,还有个奶奶。
这事之后导致他爹精神不太正常,在大队被人戏称张傻子,还动不动打张大运。
他家就在公社东头,离这里有很近,正好上山的时候,顺路赶过去。
院子里还没有几个知青在,这天气估计都想猫在炕上多睡会。
推开知青大院的门,走向张大运家的方向。
天上还能听到晨起鸟儿的啼叫,地面传来鞋子踩实土地的沉闷声...
刚走到半路,附近就有人注意到了陆峰。
谁不知道他曾经是个家暴自己女人,啥活不干的男人。
但这些天他拿出野猪肉给很多家庭都分上了一杯羹,吃着人家野猪肉哪还有还出来讨闲话的道理。
因为这事,附近的人对他的态度都有些转变,都挺热情的打了招呼。·x`i¨a?o*s¨h,u.o¢y+e¢.~c-o-m.
“呦,陆峰一大清早去哪里呢?”
“六叔,附近办点事...”
“陆峰吃饭没,来俺家坐坐。”
“不了婶子,我还有点事得忙...”
陆峰招呼着手一一回应着。
......
脚步很快,朝着公社东头那间最破败的土坯房走去。
刚走近那歪斜的土墙,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声沉闷的击打声,夹杂着一个男人充满戾气的声音。
“你个没用的东西!”
“长这么大个子,连饭都弄不来,老子养你有什么用!”
陆峰眉头紧锁,心中大感不好,大运这是又被他爸打了。
他一把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破木门,眼前的景象让他极其愤怒。
土屋角落里,那个张大运正蜷缩着,双臂紧紧护着头脸。
他身上那件破袄已经开了好几个口子,露出里面发黑的烂布。
背上,胳膊上清晰可见被棍棒抽打后留下的痕迹,有些位置留着不少淤青。
张大伟手里挥舞着一根柴火棍,双眼发红,正没头没脑地往自己儿子身上招呼,完全不顾亲儿子身体的疼痛。
“住手!”
陆峰指着他,立马呵斥住。
他依旧我行我素,在张大伟下一棍子落下前,猛地攥住了对方的手腕。
那力道极大。
张大伟被打断了动作,瞧见陆峰的气势,有些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