轴里的虚影一模一样。
老者冲他点头,唇形分明在说:"顺其意。"
第十息,陆醉川将染血的手掌按在虚空上。
整座空间剧烈震动。
沈墨寒的八卦盘突然定住,乾位离火"噗"地熄灭;赵霸天脚下的黑沙全变成了金粉,沾在他鞋面上;小九的盲杖尖"当"地磕在实处——是扇门,门把手上缠着褪色的红绸。
虚影重新凝聚时,那双熔金寒玉眼里多了丝温度:"你已得其真意。"
话音未落,众人脚下的虚空裂开。
等他们再站定,面前的石门正缓缓开启。
门内涌出的风里裹着沉香味,还有极远极远的钟声,像有人在敲一口埋在地下千年的古钟。
"我们进去了"沈墨寒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她望着门内的黑暗,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罗盘——那罗盘的指针正疯狂旋转,指向门内某个她看不见的地方。
陆醉川摸了摸怀中的城隍印。
印上的纹路还在发烫,像在提醒他什么。
他抬头看向门内,黑暗深处似乎有双眼睛也在看他——不是恶意,是期待,是某种沉睡了太久的东西,终于等到了唤醒它的人。
"走吧。"他说。声音被门内的风卷走,散在沉香味里。
赵霸天拍了拍他后背,九节鞭在掌心转了个花:"老子倒要看看,这殿里能藏什么宝贝。"
小九的盲杖已经探进了门内。
她突然抬头,盲眼处的疤痕轻轻抽动——她闻到了,门内有股熟悉的墨香,像极了她小时候,在破庙香案下捡到的那支判官笔,笔杆上残留的墨渍味道。
石门完全开启的瞬间,所有人都听见了。
那是锁链崩断的声音。
(门内某处,尘封千年的青铜棺椁上,最后一道封印裂开蛛网状细纹。
棺中沉睡的身影动了动,指尖擦过身边锈迹斑斑的酒壶——和陆醉川十六岁捡到的那只,分毫不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