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布满了银丝,她头戴抹额,身着石褐色锦服,笔直地端坐在榻上,闭眸听身边的丫鬟念经书,手上的佛串一下下转动。
听到门口的脚步声,她缓缓睁开眼,眼尾吊梢,目光矍铄。云挽松开阿绥的小手,欠身行礼:“儿媳给母亲请安。”她身着雪灰素衣,体态轻盈,腰带上悬挂的玉玦随着动作小幅度轻晃,如碧波荡漾。明明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福身礼,云挽做起来倒比旁人多了几分清丽与雅致,美得像一幅画,根本不像是个为夫守寡之人。陆老夫人浑浊的眼中闪过不喜,神色冷淡:“今日怎来得这般迟?”云挽垂眸:“儿媳今晨起晚了些,望母亲恕罪。”陆老夫人一听,瞬间拉下了脸,苍老的脸庞上透着不悦:“三岁孩童贪睡还说得过去,你已经是为人母亲,怎还犯这般错?你若是不想来服侍我这个老婆子,今后不来便是,省得找这样的借口。”这话算是极重,若是传出去旁人便以为是云挽这个为人儿媳的不尽责,对婆母服侍不到位。一旁念经的丫鬟住了口,忍不住侧目。而云挽面不改色,眉眼冷淡道:“母亲教训的是。”嫁到陆家七年,与这位婆母相处多年,云挽早就摸清了她的性子,此刻不与她争辩。若真将老夫人的话当了真,今后不再前来请安,往后受嗟磨的就是自已。典型的‘真不来了,你又不高兴了。’这样的话七年来她不知听过多少,尤其是自五年前丈夫病逝后,婆母便对她愈发苛责。云挽左耳进,右耳出。陆老夫人眉心一拧拍案呵斥:“你这是什么态度?”云挽:“寡妇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