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杀》赵云传:龙胆青釭照山河
界桥的晨雾还没散尽,赵云蹲在断成两截的枣红马旁。~看/书`屋?晓-税^王/ ·已~发?布_醉¢欣/璋`节`马尸的肚皮被弩箭扎成了筛子,血水混着肠液汩汩往外冒,把他的牛皮靴底都泡软了。他扯下束发的青布带子,缠在枪杆中间裂开的地方——刚才文丑那记狼牙棒震得虎口发麻,铁木枪柄都崩出裂纹了。
"这帮河北蛮子..."赵云啐了口带血的唾沫,白袍下摆早被马蹄踏成了碎布条。远处公孙瓒的骑兵还在冲锋,八百匹白马踏起的烟尘里,忽然亮起密密麻麻的寒光。他心头一紧,这不是弓弦的反光,是袁绍新造的蹶张弩!
突然,破空声像蝗群过境般呼啸而来。赵云就地滚到死马背后,听见箭矢扎进皮肉的闷响。一匹白马从他头顶跃过,马背上的人只剩半截身子,肠子拖出三丈远,手里的环首刀还死死攥着。
"撤!快撤!"中军传来鸣金声,可这声音像是从水里传出来的,黏糊糊的听不真切。赵云抹了把脸,才发现耳朵边上插着半支断箭,血顺着脖颈流进锁子甲里,凉飕飕的。
下一刻,狼牙棒带起的腥风扫过后脑勺。赵云矮身时瞥见文丑那张青面獠牙的脸,这厮居然单骑突进到中军来了!枪尖顺势往上一撩,三片铁甲应声而飞,可枪头卡在护心镜的铜钉里,拔都拔不动。
"常山小儿!"文丑的咆哮震得人牙酸,狼牙棒上的倒刺挂着碎肉,"吃爷爷这招'虎啸'!"棒影未至,腥臭味先扑面而来。赵云突然想起师父说过,重兵器最怕缠头裹脑的打法,当即手腕一抖,枪杆贴着狼牙棒转了三圈,硬是把力道卸到泥地里。¢二′叭/墈_书`网~ `已.发`布?罪¨歆-璋/结′
远处山坡上,"刘"字大旗被西风扯得笔直。赵云眼角扫过那抹玄色,心里像被针尖戳了一下。三天前那个雨夜,那个自称中山靖王之后的汉子握着他的手说:"子龙这手'龙胆'枪法,当真是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
公孙瓒的吼声把他拽回战场:"赵子龙!你他娘的发什么愣!"只见白马义从的残部正在后撤,遍地都是折断的枪杆。有匹战马拖着半截肠子还在冲锋,马背上的骑士早就咽了气,手里还死死攥着面残破的令旗。
当夜,营火把赵云的影子投在牛皮帐篷上。他蹲在火堆旁重铸枪头,铁砧上的寒铁已经烧得通红。师父传的这杆龙胆枪,枪尖是用陨铁打的,淬火时要往血水里浸。白天挑飞的那三片铁甲还别在腰间,这会儿正被他拿来当磨石用。
突然,酒气混着汗臭味飘过来。张飞拎着个豁口的陶罐,一屁股坐在他旁边,震得火星子乱蹦。"小白脸,"这黑脸汉子把酒罐往地上一蹾,"跟俺大哥混咋样?保你天天有架打!"说着抽出腰间的蛇矛,寒光闪过,五根马尾齐刷刷落地——那分明是刚从俘获的袁军战马上割下来的。
赵云试了试新淬的枪尖,刃口映着火光,像条吐信的白蛇。"翼德将军,"他手腕轻抖,枪尖在空中划出个银圈,"赵某的枪..."话音未落,五根飘落的马尾毛突然断成十截,切口整齐得像是尺子量出来的,"...不饮无名之血。^x^i!n·2+b_o!o,k\.*c*o/m_"
张飞的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好家伙!这手'绝境'的功夫,比二哥的'武圣'也不遑多让!"说着又要灌酒,却发现陶罐早被赵云挑到枪尖上。白袍小将手腕一翻,酒水划出道弧线,正落进三丈外的马槽里。
营帐外忽然传来马蹄声,刘备的声音混在夜风里:"三弟莫要为难子龙。"掀帘进来时,他蓑衣上还挂着水珠,想来是刚从伤兵营回来。"赵将军的'龙胆'绝技,当用于匡扶汉室。"说着解下佩剑,"此剑名'仁德',将军若愿..."
话音未落,东边突然亮起火光。喊杀声混着"敌袭"的警报炸响,赵云抄起长枪就要冲出去,却被刘备按住肩膀。玄德公的手掌温热有力:"是袁绍的劫营小队,云长已经去了。"果然,夜风送来熟悉的马蹄声,还有那声震四野的"看尔乃插标卖首!"
次日清晨,赵云站在俘虏营前。袁军降卒被反绑着手跪成三排,有个少年兵抖得像筛糠,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公孙瓒的亲兵正在磨刀,见赵云过来,咧嘴笑道:"赵将军挑几个练手?这细皮嫩肉的..."说着刀背拍在少年脸上,留下一道红印。
白袍下摆突然扬起,龙胆枪擦着亲兵耳畔飞过,钉在拴马桩上嗡嗡作响。"某的枪,"赵云解下白袍扔在少年身上,"不饮无名之血。"转身时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