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细作。那个少年还在挣扎，眼里的恨意烧得比身后火光更烈。

"带下去...咳咳..."赵云掩住口鼻的帕子上绽开暗红。他转身时，瞥见武库梁柱上钉着的"杀"牌——不知何时从祠堂飘来的卡牌，此刻正钉在当年主公题写的"忠义"匾额旁。

姜维搀着师父往回走时，发现老甲胄下渗出冷汗。路过兵器架时，赵云突然驻足，从灰烬里捡起半截烧焦的盔缨。二十年前那个魏将倒下时，盔缨也这样在血泊中燃烧。

祠堂里，被茶渍晕染的"桃园结义"卡牌已经半干。赵云卸甲时，铁片碰撞声惊醒了梁上燕子。姜维看见师父后颈有道新伤，血珠顺着脊柱滚进锁子甲，在晨光里红得刺眼。

"去把《三国杀》卡牌收好。"赵云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剑鞘，"那张'桃'牌...咳咳...是孔明去世那年添的。"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个锦囊，倒出三粒褪色骰子——那是先帝当年掷出的"南蛮入侵"，此刻在他掌心冷如冰珠。

突然，穿堂风掀起卡牌，界赵云角色卡飘落在香案上。牌面"涯角"技能描述泛着微光，仿佛汉水拍岸的浪涛。赵云伸手去够时，膝盖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就像当年在长坂坡坠马时的声响。

五更梆子又响了一遍。老将军终于穿戴整齐端坐榻上，白须上的金边褪成银灰。案头卡牌被风吹得哗啦作响，那张"闪"牌盖住了"万箭齐发"，恰似空营计时的漫天箭雨。

姜维捧着药碗进来时，看见师父阖目似睡，右手仍按在枪杆上。晨光里，界赵云卡牌的技能描述忽闪一下，"龙胆"二字亮得惊人。窗外柳絮飘进来，落在老将军肩甲上，像极了长坂坡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