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人突然去探望姐姐。,求+书.帮¢ *已*发-布~最,新~章?节/”她抿紧唇。
莫振邦抬眸,将何嘉儿生前的照片推上前:“是她吧。”
盛佩珊闭上眼睛,不愿看这张照片。
“他们根本没有再要一个小孩的打算,对姐姐姐夫而言,可可无可替代。”
“姐姐的精神越来越差了,姐夫给她联系嘉诺安疗养院。我一有时间就会去陪她,但她不愿意说话。”
“我们请了最好的医生给她治疗……可姐夫说,那是心病,姐姐不可能再好起来了。”
“直到十年前那天……”盛佩珊的声音变得冷漠,仿佛诉说着别人的故事,而她自己只是一个看客,“护士告诉我,有个女孩跟义工混进疗养院,她是去找姐姐的。护士担心是狗仔,等我赶到时,那个女孩已经离开,姐姐手里捧着一本墨绿色的笔记簿,高兴地告诉我,可可还活着。”
从很早开始,程教授就一直在资助一些家境困难的学生。何嘉儿在香江新闻新锐计划的活动现场偶然间认出他,不敢上前打扰,后来又无意间听人说起这位程教授家里遭遇的变故,记在心底。
没过多久,父亲赌钱,家门口被泼红油漆,何嘉儿逼于无奈去钵兰街夜总会卖酒偿还赌债。
谁知道,在夜总会,她竟挖到当年黄大仙下邨那场火灾的线索,这个新闻系的女孩,决定跟着这条线查下去。
“你们不会明白,自从那件事后,我有多害怕面对姐姐。”盛佩珊说,“姐姐虽然抑郁,可神志清醒……她知道我参加港姐,知道我恋爱结婚,居然还祝福我。她再也不会神采奕奕了,我很愧疚,是我偷走她的光彩。”
“但和失去光彩变回原来那只丑小鸭相比,我更怕的,是姐姐发现当年的真相。”
审讯桌上,那两枚戒指分别收进不同的证物袋里。
一只闪着森冷的光,另外一只,因在壁炉里被反复灼烧,已经失去光泽。
这一对根本不是情侣戒指,准确来说,是一对姐妹戒指。
莫振邦:“是为了接近她?”
盛佩珊点头:“我调查过何嘉儿的背景,制造偶遇的机会,聊天时投其所好,我们成了一见如故的朋友。\k*s^w/x.s,w?.`c.o/m~那时,最好的朋友之间流行互赠首饰……”
“还有衣服、鞋子、手袋……我从没有吝啬过。”
“我试着套出何嘉儿掌握的线索,而她假装拜金,其实……也在试探我。”盛佩珊苦笑,“她比我聪明。”
“我需要一个地方,和嘉儿好好谈一谈。半山别墅还在装修,整宿整宿地扰民,我联系甘大师,让他以给房子改风水为理由,重新择吉日搬家,这也就意味着,晚上的施工队可以提前撤出了。”
“谁能想到呢?过去不起眼的盛家二女儿,居然也能说通爹地。”盛佩珊嗤笑。
“何嘉儿和我摊牌了。”
“我求她不要告诉姐姐,指着半山的地块承诺,只要她愿意,随便哪一栋都可以。但何嘉儿告诉我,新闻从业者的底线,是真相。”
盛佩珊直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那一刻何嘉儿的神色。
那个一无所有、靠别人资助才有书读的女大学生,用最轻蔑鄙夷的眼神看她。
盛佩珊站在何嘉儿的身后,忘记自己是在什么时候举起后备箱的榔头。
“我的反应,让何嘉儿更确定当年的事有猫腻,我一直求她,而她始终没有回头。”盛佩珊的呼吸变得粗重急促,脑海中的画面,仿佛戛然而止,她痛苦道,“我杀人了。”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回到十七岁那一年,盛佩珊绝对不会策划那场无聊的恶作剧。又或者,恶作剧已经失控,她就算是跪在父母和姐姐面前,也会说出真相。当时就派人去找可可,也许还来得及。
然而,时光只会推着她不停地向前走。
转眼间,她站在一片血泊中,面前是无辜的何嘉儿。
盛佩珊六神无主,她没办法处理这样的现场,能想到的,是立即给丈夫陈潮声打电话。
“天快亮了,根本没时间转移尸体,他冷静地处理了现场,带着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