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晴仔给自己打电话请假,却难得没有举起小手欢呼。\萝¢拉?小~说\ ?已!发/布′最¢新¨章?节.因为,晴仔蔫蔫儿的,扯了扯嘴角,却还是笑不出来。
萍姨为他们准备了一大堆东西——烧鹅、叉烧、刚出炉的蛋挞,还有红鸡蛋和米酒等。
起初,盛放以为晴仔要带他去野餐,直到车子缓缓停在一处他从没有来过的地方。
爹地、妈咪,还有大姐夫,他们都住在这里。
祝晴手里捏着一张崭新的亲属通行证。
在此之前,她不知道这座私人墓园的存在。
进入这里规矩极多,即便祝晴是盛家人,但手续不完备,她连祭拜的资格都没有。
盛家的律师曾解释过,她的情况太特殊了。DNA是需要公证的,遗产分配完毕,但她的名字却从未出现在任何一份正式文件里。换句话说,即便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身份,可只要法律程序没走完,她就只能被挡在门外。
直到三天前,法院正式裁定她作为盛放监护人的文件生效,墓园管理处才终于发来准入许可。
祝晴想,她该来看看父亲。
而小舅舅,也该来看看他的爹地妈咪。
她蹲下身,指尖拂过墓碑上的浮尘,拔掉几株从石缝里钻出的杂草。
放放小朋友是晴仔的发言人。
在外甥女沉默时,他总能奶声奶气地替她开口。
“大姐夫,我们来看你啦。”他踮起脚,小手拍了拍冰凉的墓碑,“可可现在是大孩子咯,你还认得出吗?”
盛家小少爷对大姐夫毫无印象,即便盯着照片,也感到陌生。
只觉得细看之下,晴仔的眉眼像妈妈,鼻梁像爸爸。
他们在墓前铺开报纸,将餐盒一一打开。
这些都是萍姨特意准备的,她说,大姑爷生前最爱吃这些。?x/i?n.k?s·w+.?c?o·m\
“先让大姐夫闻三下。”盛放煞有介事地捧着叉烧,凑近墓碑,“萍姨说的。”
这是祝晴第一次祭拜自己的父亲,却给他出了道难题——
手术……该做吗?
照片里的男人笑容温和,仿佛在静静注视着她。
祝晴垂下眼,喉咙微微发紧。
这几年,几乎没有人来探望过他。
“以后我会常来的。”她低声说着,声音被微风吹散。
过了许久,她牵起盛放,转向另一侧的墓碑。
“爹地妈咪!”小不点一下子活泼起来,像是终于见到“熟人”,“我来啦!”
“我已经从半山搬出去啦,我们最近搬新家,还邀请了警署的弟兄和咏珊来做客。”
祝晴提醒:“不是最近,好几个月了。”
“时间过得好快啊。”放放像小大人一般感慨,“原来那都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了。”
“我很乖哦,在幼稚园拿到‘顿顿吃光光’奖状!晴仔把奖状贴到她卧室墙壁上,撕不下来,所以没办法啦,不能拿来给你们看。”
“前两天晴仔住院,顺便给我量了身高,我又长高啦。萍姨说,只要我好好吃饭,每天都坚持喝牛奶,很快就会和晴仔一样高的。”
盛放看了一眼晴仔,突然露出后知后觉的小表情。
他差点被糊弄过去,萍姨说得不对,应该不会很快……
“对了,爹地妈咪,还没有正式介绍呢。”他拽了拽祝晴的袖子,一本正经,“这是晴仔,你们的外孙女,我的外甥女。”
小朋友搞不懂,搞不懂自己和大姐是同父异母的姐弟。
反正无所谓,大家都是一家人,他的妈咪,晴仔应该叫“外婆”。
祝晴正蹲着摆放餐盒,盛放踮起脚,小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微¨趣?小\说/ +追,最+新?章·节?
小舅舅很有长辈的样子,催促道:“晴仔,喊外公外婆!”
“外公外婆……”
秋日清晨,柔和的、金灿灿的阳光洒落在安静的墓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