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周慕从看廉程左手一直护着右手的胳膊,问道:“严重吗?我看看。”
廉程躲开周慕从的伸出的手,喃喃道:“小伤,不碍事。”周慕从收回落在半空的手,上下打量着她:“人这么多,你一时半会也排不上,要不,我……”“不用。谢谢你周队。”还没等周慕从说完,廉程就干脆利落的拒绝了。“那行,你们回去注意安全。”他语气平静,却似有若无的带点不痛快。直到周慕从身影消失不见,赵晓棠才没好气的说:“什么你就不用。你拒绝的倒是挺快的。你好歹也听听周队说什么呀。”廉程不想和周慕从有牵扯。“眼下有件重要的事,需要你帮我办。”廉程正色道。赵晓棠直起身子,拍了拍胸脯:“说,我肯定帮你办的妥妥的。”“我手机丢了,又没带现金,到现在都没交费!”廉程从兜里掏出交费单,可怜兮兮的说:“麻烦你了,我亲爱棠棠。”赵晓棠整一个大无语:“你说你,哎。等我。”原来她不是在排队,她是压根没交费,想着她一个人在这清创室忍着疼痛窝了几个小时,赵晓棠又生气又心疼……廉程脸色苍白,眼巴巴的瞅着她,赵晓棠心下一酸,眼睛就湿了。她努力吸了吸鼻子,快步离去了。等赵晓棠交费回来,廉程前面还有两个个人。“哪个是廉程。”清创室的医生出来喊了一声。“我是。”“进来。”廉程乖乖进了清创室,赵晓棠跟在她后面。“把纱布拿开,我看下伤口。”纱布是急诊室护士给她敷上的,嘱咐她,千万别拿掉。厚厚的一坨纱布已经被血染红,伤口是开放性的,大概有一指长,猩红的血肉外翻……赵晓棠看着都疼。何况是廉程!医生直皱眉头:“怎么伤的?”“被刀划的。”医生眉头更深了:“美工刀?”“嗯。”“报警了吗?”“啊!”廉程一愣:“意外,纯属意外。”医生冷笑一声:“瞧你这伤口可不像意外。你确定不报警?”“真的是意外,没有必要报警。”廉程坚持。赵晓棠这才反应过来:“什么情况?你是被人划伤的,谁呀。”廉程示意她别说话:“真的是意外。”医生叹口气:“我先帮你打麻药,然后再缝合。不过,你这伤口需要打针破伤风。我开好单子,您让你朋友先帮你交费。”“好的,谢谢你医生。”秦萧刚进休息室就看见周慕从猫在沙发上,他身高腿长,窝在沙发上憋屈得很。“怎么样。”周慕从猫起身子,急急的问。本来,秦萧想吊他一会,让他着急一下,但是看周慕从的表情……秦萧决定作罢,老老实实的说:“不像是防御性伤口,人家拿刀划你,你是不是要躲!但是,她的伤口更像,别人趁她不防备划的,伤口很深,不过幸好没伤着动脉和神经。不幸中的万幸。”周慕从心里憋着气:“你们还急诊!看个医生要排几个小时,这是哪门子急诊。”秦萧看出来他心里不痛快,委屈的说:“你朝我发什么脾气,又不是我把她划伤的。”周慕从没有吱声,焦躁不安的来回踱步。秦萧被他晃的心烦,安慰他:“她既然不愿意报警,肯定有苦衷。这个时候,你与其在我这埋怨医院急诊慢,不如去关心关心下她。说不定,人姑娘愿意对你说实话。”廉程固执的很,对他说实话,难!秦萧头次见周慕从这么焦躁不安,好奇心上来了:“怎么,对人小姑娘有意思?”“别胡说。”周慕从擡眼,看向秦萧,悠悠的解释:“她是廉修的妹妹。”秦萧脸色一怔,喃喃道:“廉程,廉修,原来是廉修的妹妹。”廉修和他俩是高中同学。高中毕业后,廉修和周慕从考取了警校,秦萧去了医学院。廉修出事的时候,秦霄在北京忙着考研,对廉修的事情知之甚少。他也问过周慕从廉修出事的细节,但是对于周慕从来说,廉修好似一个不能触碰的伤口,每次提到廉修,周慕从都缄默,闭口不言,时间久了,秦萧也不再问了。两人一阵沉默。死亡是沉重的话题,特别是死在盛年的廉修!遗憾和痛苦终是大于他曾留下的美好回忆。所以,才有人感慨:什么是死去?是终点,是诀别,是不可挽留,是再也握不到的手,感觉不到的温度,再也说不出口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