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楼下的时候,六楼的灯暗着,赵晓棠还没回来。
“到家之后……”“我知道。”没等周慕从嘱咐完,廉程打断他:“灯开一下再关掉,算是告诉你,我安全到家了。”孺子可教。周慕从满意的点点头:“快回去休息。要是明天你老板还要你去对账,你给我微信,我保证她这个账这个月都甭想对明白。”廉程大笑:“谢谢周队。晚安。”“晚安。”凌晨四点,周慕从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张川生抓到了。张川生因为躲监控,窝在京港大桥的桥洞下,被盘踞的流浪汉误认为是来抢地盘的,两人发生争执,被流浪汉打的头破血流,路人报了警。张川生已经简单的包扎过,蔫蔫的坐在审讯室里。于行已经问询过一轮:“责任推的一干二净,问啥都不承认。”张川生看周慕从走进来,吊儿郎当的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全是关元盈那个女人害我。”看来,他把证据处理的很干净。周慕从皱起眉,缓缓说道:“说说吧,她怎么害你的。”张川生直起身子。“我俩离婚后,我就没联系过她。也就是她开业忙的时候,我去帮了几次忙。这女人是个神经病,有一次,她给我打电话,说店里出事了,让我赶紧去一趟……”张川生顿了顿:“当时晚上八点多,我也没多想。结果,结果,她把我拉进屋里。”张川生吸了口气:“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光着!我当时都吓死了。_a-i/l+e·x^i?a*o~s_h`u_o~.\c¢o?m′关元盈说,女人刚结婚,老公特别有钱,即便那啥了,她肯定也不敢吱声。我不愿意呀,这是犯法的,可是关元盈说,她录了像,回头女人醒了,问怎么回事,她就说是我干的,我逃不了!!她关元盈是个女人,说是她干的,别人也不信……我,我糊涂呀!我该死!”张川生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嘴巴:“我他妈的就该死。”“你性侵了顾曼,这是事实!”“……我是被迫的,那不是我得本意。”于行被气的都想抡他一拳。周慕从继续问:“顾曼是被迫的,那程淼,单美儿,和薛时燕呢”“那是关元盈拿着视频威胁我,说我是不同意,她就告发我。”于行“啪”的一声合上记录本,厉声道:“张川生,老实一点!威胁?被迫?薛时燕身上的难不成还是她自己用刀划的!!!”“那也是关元盈逼我的,她说不给那女人点颜色,难保她不会报警。”脸皮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在有些人那里可薄可厚可大可小,甚至可有可无。张川生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无疑,在关元盈和张川生之间,肯定有一个人在撒谎,到底是谁呢?周慕从更倾向于张川生,毕竟关元盈的就诊纪录是真的,在她和张川生婚姻存续的三年时间,她确实因为外伤住过三次医院,最严重的是肋骨骨裂。一个备受家暴折磨的女人在结束这段婚姻之后,为什么还要继续招惹张川生呢?相反,张川生似乎更有动机!!!不管是因为钱,还是满足自己的控制欲。周慕从直言:“关元盈熟悉受害者情况,这是事实,但是,第一个受害者顾曼真的是关元盈选的吗?有没有一种可能,张川生和顾曼之前就认识?”周慕从理出些头绪:“顾肖,去排查下顾曼的人际关系。特别是近几年的!”问询室里坐着单美儿。她双眼红肿,显然刚刚哭过:“……我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就感到头晕,难受,特别不舒服,那个时候我觉得我可能被人……”她突然停住,颤抖着抓着面前的水杯,猛灌了一杯水,良久,她平静下来。“我犹豫要不要报警,结果第二天……我收到一条短信,还有一段视频……”恐惧再次抓住了她,她全身抖得像筛子,大口喘气……“我害怕……我害怕……呜呜呜呜……他说我要是报警,就把视频发出来……”旁边的女警赶紧上前安慰,轻声安慰:“没事了,坏人已经被我们抓住了。他不会再伤害你。先喝口水。”“呜呜呜!”单美儿掩面痛哭。 出了问询室,顾肖说:“程淼和单美儿情况差不多。但是,程淼情绪比较激动,不太乐意配合。”“目前四个受害者,除去已经自杀的顾曼。程淼单美儿没见过加害者的样子。对方是在她们昏迷的时候实施性侵,再发视频威胁。从视频拍摄角度看,现场有第三人,这和张川生、关元盈的口供相符,一个实施性侵,一个在旁边拍摄。”说到这,于行又补充一句:“有够变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