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徒刑。
孙景越是京港大学计算机系的高才生,时任一家游戏公司的设计总监,刚拿到公司干股,前途光明。他们公司原定三月上市,但是因为孙景越持械伤人被对家恶意散播,影响极坏,上市的事情也搁浅下来。家人对孙景越的做法很不理解,孙景越的妈妈岳兰说儿子“中蛊”了。廉修的妈妈程敏茹也说廉修是被人“迷了心智”。三起事件诸多相似。李志良研究生毕业,刚拿到大厂的offer,即将入职。廉修刚从派出所调到刑警队,准备大展拳脚。三个人,都有光明的前途,却都选择一种决绝的方式,改变甚至结束了自己的人生。周慕从回到办公室,李舒格跑过来告诉他:“技术部给信了,通过人脸,步态和体态,确定是同一个人。”“顾肖那边呢?” 周慕从刚问完,顾肖打来电话:“周队,查到了。孙景越出狱后,被帮扶员介绍到行文区的社区老年大学做计算机老师,但是没干两个月他就离职了,去了阳光小区物业部做电工。”顾肖继续说:“孙景越社会关系及其简单,出狱后,家里人统统没有联系。只有同事、帮扶员,偶尔给他发消息。孙景越和一个拾荒的老大爷合租,住在城郊的一栋自建房里。老大爷说,大概上个月11号,晚上十点左右,孙景越拎着包走了。他随口问了一句去哪?孙景越说回老家临江。”12月11号?他偷走廉修的笔记本之后就走了。周慕从挂了电话,对李舒格说:“和铁路中心联系一下,12月11号,晚上10点以后,有没有一个叫孙阳或者孙景越的人买了去临江的票。”不一会,李舒格就得到确定消息:孙景越确实回了临江。“这也太顺利了吧,潜伏在廉程身边这么久,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我们找到。”于行小声嘀咕:“总感觉,他故意给我们留个尾巴。”周慕从轻轻地敲了敲桌子:“这就是我最担心的……李舒格,你再和孙景越老家那边的派出所联系一下,我得去一趟。”于行点头:“得嘞,咱去老窝看看,到底瞧瞧他是什么妖精。”周慕从眉头紧锁:“我担心他之所以敢给我们留个尾巴,是确定我们不可能从他那里得到有用的信息。”于行“切”了一声:“除非他是死人。”说完,于行神情一凛:“不能够吧。”周慕从瞧着窗外的大雪,神色凝重。半个小时,李舒格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孙景越死了!在家烧炭自杀,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僵了。”周慕从猜对了。他压根不想活!“于行,你回去收拾下行李,咱们去临江。”廉修生前很喜欢二月兰,他说廉程就像二月兰,开花的时候,紫艳艳的,肆意张扬又美好。他走后第三年墓地开出二月兰,周围都没有,只有他那有。廉程瞬间破防,在墓前嚎嚎大哭。她说服自己,哥哥不在了。那个早晨叫她起床,食堂里等她吃饭,晚上和她一起放学回家的哥哥,死了。此后8年,她看见奇异的云图是他,角落的花开是他,院子里跑来的小刺猬是他,游乐场的弟弟妹妹都是他。廉程坐在书桌前,拿出笔记本,开始回忆廉修笔记本中的内容,然后再尝试着下来……此时的廉程被周慕从身上散发的似有若无的气味搅得心神不宁。她闭着眼睛,努力回想,到底是什么气味呢?很寡淡,像是远处花丛中飘来的一缕香气,从她身边,一闪而过。此时再回想,依然了无痕迹。廉程又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廉修。起初,哥哥廉修身上没有任何气味,和周慕从一样干净,干净到她自以为绝对不可能在廉修身上嗅到任何气味……开始,是淡淡的桂花香,渐渐地,廉修身上的气味越来越重,人越来越消瘦。他总说忙。只有廉程心里清楚,他病了,病得越来越严重,而她却无能为力。想到这,廉程心绪难平,她想给周慕从打个电话,又怕打扰到他,瞅着手机迟疑着。周慕从给廉程手机里装了定位,此刻,廉程的位置还在家中。昨天晚上,廉程睡得不安分,沙发又窄,周慕从担心她半夜睡掉下来,把她抱上床。抱起她的一瞬间,廉程醒了,睡眼朦胧地喊他:“哥!”周慕从一怔:“嗯!”她做梦,时而急促地喘息,时而焦躁地翻身……周慕从一夜没睡,试图喊醒她,奈何,廉程像是中了梦魇一样,叫不醒。廉修的笔记本丢了以后,她惶惶不安。有一天,她又买了模样差不多的笔记本,对周慕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