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敏肯定不信,但是也不能深究,安慰她:“要是小从欺负我,你给我说,大姨替你教训他……他从小就轴,犟得很。但是,你放心了,他绝对不是朝三暮四的性格,大姨向你保证……”
“大姨,是我的原因。”廉程哽咽着打断了苏敏的话:“……我把事情搞砸了!”苏敏瞧着廉程哭红的眼睛,也没敢问什么事情,悄声说:“……没事的,谁年轻的时候还没点失误。事情搞砸没事,人生不砸就行,咱们从头再来,该纠正纠正,该弥补弥补,没有过不去的坎。”廉程噙住眼泪,使劲点头。此时的周慕从和于行他们正在开会。投屏上放的是孙景越留下的最后讯息,还有廉修笔记本上的两串数字。廉程在让孙景越偷笔记本之前,已经把笔记本每页都拍照留档备份了。周慕从心里叹气:廉程的聪明劲全用在他身上了。“是不是快递单号?”于行发出疑问:“2014年6月1日之前的快递单号都是8位数,之后改成了12位。”周慕从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他们能猜到是快递单号,廉程也能猜到,按照廉程的性格,笔记本在她身边8年,如果是快递,她应该早就想方设法拿到了。可是,她利用孙景越偷笔记本,引起他的注意,必然是没有从笔记本里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但是,孙景越为什么要单单撕下这两张呢?周慕从感觉这像是孙景越留给他们的信号。一个将死之人,最后善意地提醒?“李舒格,我给你那个符号,查到什么线索?”“暂时没有。”“顾肖,拿着这个符号让辛筱月辨认一下,看看她见没见过。”“好。”几人正说着,罗威来敲门,于行眼疾手快地关掉了投屏。罗威看着正襟危坐的四个人,表情严肃:“我给你再说一次,周慕从,赶紧把李志良的结案报告提交上来。”没等周慕从开口,于行立马说:“一定,下班之前保证提交。”罗威的怒气稍微消了一些,正色道:“于行,有空到我办公室来一下。”等罗威关上门出去。于行把周慕从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一脸茫然:“这是问啥。还不能当着你的面问。”周慕从不以为然:“问什么据实说。”“那要是问你和廉程呢?”于行好死不活地来了一句。廉程上午在储物室的哭声响彻天地,负责接待的小吴吓了一跳,问于行:“咋整?劝还是不劝。”于行也摸不透廉程和周慕从之间发生了什么,只能往公事上靠:“受害人委屈想哭两声不是很正常吗?你把接待室的门给关严实了。别听!”此时,周慕从波澜不惊,面无表情,听到于行提廉程,悻悻地瞄了他一眼:“我和廉程什么关系你不是门清吗。”这明显是甩锅。于行拍了拍胸脯:“交给我,保证说得滴水不漏。”周慕从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行啊,我就等着瞧,你怎么给罗局说得滴水不漏!”于行心里腹诽:嘿!这是赖上他了。所谓滴水不漏,不就是尽量撇清关系吗?可问题是,万一他和廉程,他俩真成了,他就是明目张胆的欺骗领导,里外不讨好呀!于行叹着气进了罗威办公室。“孟哲杀人未遂的案子到哪一步了?”于行松口气,幸好是工作上的事情。“……共犯之一苏曼曼已经做了精神鉴定,确认为精神分裂。不过,检方的争议点是有两个:苏曼曼是否是在主观意愿下,直接参与了犯罪;孟哲在行使犯罪的过程中是否具备独立的行为能力。目前我们有足够的证据,孟哲是在清醒的状态下,绑架、意图杀害受害人。至于苏曼曼这方面,我们还需要足够的证据佐证。”罗威点头,问:“受害人叫廉程。”“对!”“……她怎么和周慕从住在一起?”于行心想:铺垫这么多,总算问到正题了。“……她租了周队的房子。”“只是租房子,不是搞对象?”“绝对没有!”于行义正词严地保证:“周队是您老带出的徒弟,他啥样,你还不清楚吗?他恨不得一天24小时在队里,哪有时间谈恋爱。他就是因为没时间回家,才把房子租了出去。顺便让人家小姑娘帮忙收拾一下,房子老空着,没点人气不行呀。”罗威的表情半信半疑,但也没有深究,挥了挥手:“行了,忙去吧。”“得嘞,领导,牛马干活去了,你老好生歇着。”“去去去,就你贫。”于行出了办公室长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