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也未必能找到有用的信息。因为从一开始,廉传沛就杜绝了所有被怀疑的可能。
但是为什么会留下两份有破绽的病历呢?廉传沛这么谨慎的一个人,不可能留下这么大的破绽。只有一种可能:廉传沛并不知情。那程敏茹知道吗?当初是又是那个廉修去了医院的档案室,目的是什么?“……你怎么一直问廉修,是出什么事了吗?”周慕从否认:“没有。我就随便问问。”许裕春摇头,一副啥都知道的表情:“别瞒我了,我知道了,廉修去世了,车祸,是吧。”周慕从皱眉:有人向许裕春撒谎,杜撰了廉修的情况?周慕从故作轻松:“你这是听谁说的,没有的事。”“我是年龄大了,我又不傻。年前吧,有个小姑娘来问过,说是保险公司的,调查廉修初中的情况,问我廉修有没有隐瞒病史什么的,让我给打发了。”周慕从觉得阳光过于刺眼,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忍不住重复:“小姑娘?保险公司的?年前?”“是呀!她说廉修出了车祸,保险公司来调查下到底是意外还是自杀,哎,人呀……身不由己!”周慕从睁开眼睛,阳光更刺眼了。他眼眶发酸,攥紧着手机……周慕从始终没把廉程的照片找出来让许裕春辨认。 “谢谢你,许老师。”“以后没事常回学校看看,带着媳妇孩子一起来。”“嗯!再见,许老师。”廉程不在家,带着廉斯年去公园放风筝。周慕从很少翻廉程的私人物品,他始终认为,即便是夫妻,彼此也需要保有秘密。可是这次……廉程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廉修的?她到底察觉到了什么?为什么要跑去廉修的初中,谎称自己是保险员?还是说,她早就知道,廉修其实是两个人?在他面前,她只字不提。她依旧很难信任他,这让周慕从有深深的挫败感。廉程有个习惯,她喜欢用便签做备注,比如明天吃什么?做什么?到哪里?她用数字替代,别人看不懂,但是周慕从知晓,她的备注方式和莫尔斯电码差不多。周慕从又一次想到廉修留下来的两串数字!周慕从开始怀疑,廉程一开始就知道两串数字是就诊码。但是,她没法从得到就诊码后面的病历,所以,只能交给周慕从。她说过,关于这两串数字,她查过廉修所有和数字相关的东西。她还提醒过周慕从。那天早上,他们在医院帮廉斯年办出院。她说:“就诊码怎么那么长,我记得我看病那会,就诊码就几个数。”她特意把电子就诊码摊到他眼跟前。他扫了一眼,确实很长。她问他:“你说就诊码是随机的吗?是不是有规律呀?”周慕从特意查了一下,电子就诊码是根据城市、医院、性别,随机生成的,有规律可循。但是,2014年之前就诊本上的就诊码是随机的,都是八位数!八位数!那一刻,周慕从开始怀疑廉修留下来的两串数字是就诊码!他以为是幸运,其实是廉程再不停地暗示他。廉程的便签放在包里,包挂在房间。周慕从怔怔地站在包跟前,一旦他拿出便笺,他和廉程之间的信任便会轰然倒塌。一念之间,周慕从放弃了。他重新回到客厅,脑海里过马灯一样!直到廉程和廉斯年从公园回来,后面跟着赵晓棠。周慕从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话,又生生地咽了下去。“你今天没去做康复?”“……我今天想偷懒。”周慕从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廉程换好拖鞋,径直走过来:“那可不行。本来赵医生就瞧不上你,你不得好好争口气,要不你下次让他开康复证明,他肯定损你。”廉斯年“噔噔噔”地跑进屋里,把风筝摊在床上:“我今天要和风筝一起睡。”廉程提醒他:“别把风筝压坏了,要不然下次都没得玩喽。”廉程余光瞥见赵晓棠,站在鞋柜前发呆:“你在门口站着干吗,进来呀!”赵晓棠面露惧色:“你,你,你……这瓶香水哪来的?”鞋柜上面放了一小瓶香水,黑色的瓶身,折射出晶莹剔透的光。“……郑小姐送我的。怎么了。”赵晓棠脸色惨白,身体微微发抖。周慕从察觉出赵晓棠的异样,起身走过来:“……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赵晓棠扶着鞋柜,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那天晚上,有个男人,拿着一模一样的香水瓶,他问我,他问我……”赵晓棠大口喘着气:“他问我,认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