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奇怪。·y_u+e\d!u`y.e..+c?o.m/
就像方才那一剑,明明该是直刺,却在半途硬生生转了方向,仿佛在刻意避开什么。更诡异的是,那黑影的剑招竟也跟着变了,仿佛在与他镜像呼应。
“他……在学你?”她声音发颤,攥着他衣袖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谢无尘没有回答,但握剑的手背青筋微显。霜华剑突然光芒大盛,无数道剑气交织成网,将黑影暂时逼退。
“走。”他一把拉住薛瓷的手腕,声音低沉,“不要回头看。”
薛瓷被他带着疾行数步,却忍不住用余光瞥向后方。只见那黑影并未追击,而是站在原地,慢慢抬起手——做了一个谢无尘惯用的收剑动作。
更可怕的是,她似乎看到黑影模糊的脸上,浮现出一个与初见谢无尘时如出一辙的冷漠的笑。
薛瓷心头猛地一跳。
那笑容……太熟悉了。
就像她曾经看到谢无尘时,他站在山巅,垂眸看她的模样。/w*a′x?s\w`.*c~o`m?
可这黑影为何会……
她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谢无尘,月光映照下,他紧绷的唇角像是镀了一层寒霜,眼底暗流涌动,仿佛压抑着某种即将破笼而出的情绪。
“别看。”他忽然抬手遮住她的眼睛,指尖冰凉,连尾音都带着几不可察的颤抖。
薛瓷睫毛轻颤,扫过他掌心时像受惊的蝶翼。她乖顺地点头:“好,我不看,剑尊大人不必忧心。”声音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山间某种无形的存在。
夜雾愈发浓重,谢无尘半揽着她疾行,掌心始终严实地覆在她眼前。薛瓷只能从指缝间窥见些许支离破碎的光影——被雾气晕染成青灰色的月光,掠过脚边的枯枝残叶,还有谢无尘袖口蜿蜒而下的一道暗色痕迹,在素白衣料上洇开刺目的红。
直到踏入寝殿,谢无尘才松开手。袖摆拂过她手腕时,留下一线黏腻的凉意。薛瓷低头,借着摇曳的烛光看清了掌心血迹,这才发现他右臂的玄色束袖已被利刃割裂,一道狰狞伤口正缓缓渗着血,将银线刺绣的云纹浸得发黑。\x~i+a.n,y.u-k`s~.?c`o_m?
“你受伤了?”薛瓷声音发颤,伸手要去碰他的衣袖,却被他侧身避开。
“无妨。”谢无尘径直走向案前,霜华剑“铿”地一声归鞘,震得烛火晃了晃。可剑身仍在鞘中嗡鸣不止,仿佛在警告什么。
薛瓷抿了抿唇,从多宝阁暗格里取出药匣——这是她住进侧殿后悄悄备下的。白瓷瓶里装着月华凝成的药露,指尖刚沾上一点,满室便浮起清冽的莲香。
“坐下。”她难得强硬地按住谢无尘的肩膀,却摸到一片紧绷的肌理。他明明伤在手臂,后背却僵直如临大敌,连呼吸都比平日重了三分。
药露触及伤口的瞬间,谢无尘指节骤然发白。那道伤痕边缘竟泛着诡异的黑气,像极了山路上黑影溃散时的雾气。薛瓷心头一跳,下意识将掌心覆上去,月华灵力如涓流般渡入。
“唔……”谢无尘喉结滚动,忽然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烛光下,他眼底似有暗潮翻涌:“谁教你用灵力疗伤的?”
“我、我见药露不管用……”* 薛瓷被他捏得生疼,却见他瞳孔猛地收缩——她指尖残留的灵力正与黑气纠缠,发出细微的“嗤嗤”声,如同冷水浇进热油。
谢无尘骤然松开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薛瓷踉跄了半步。他扯过外袍掩住伤口,眉宇间凝着从未有过的冷厉:“出去。”
“可你的伤——”薛瓷话未说完便哽住了。她从未见过剑尊这般神色,那双总是含着霜雪般清冷的眼睛此刻毫无温度,冷得她心口发颤。
“出去。”
这个重复的驱逐像块冰棱砸在心上。薛瓷抿紧嘴唇,低头时一缕额发垂落,恰好遮住她微微发红的眼角。她安静地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谢无尘的指节无声收紧,剑鞘中的霜华发出细碎铮鸣,像一声未能出口的挽留。薛瓷的背影在月色里顿了顿,终究没有回头。
夜风微凉,她刚走出几步,忽然听见身后一声轻笑——
“小师姐这是……受委屈了?”
他嗓音低哑,带着点刚睡醒似的懒散,尾音却微微上扬,像猫爪子似的不轻不重挠了一下。
薛瓷回头,正撞见夜无眠斜倚在石边,衣襟松散,月光顺着他的锁骨滑落,勾勒出几分漫不经心的风流。他指尖拈着一朵不知哪儿摘的野花,轻轻转着,花瓣若有似无地蹭过她的袖角。
“怎么,是剑尊大人惹你不开心了?”他歪头看她,眼神无辜,唇角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