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
窗外偷看的清虚子发出“啧啧”声,下一秒就被飞来的蜜饯罐砸中脑门。!咸`鱼_看*书¨网+ +免?费¨阅\读.
接下来薛瓷有事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就发现谢无尘不见踪影,她最后还是在藏书阁找到了失踪的剑尊。
那人正抱着她的外袍缩在书架角落,听见脚步声立刻抬头,发间还沾着未干的晨露——显然从清晨守到现在。见她要取高处典籍,谢无尘突然起身,轻松够到书册后却不肯递给她,反而将书按在胸口:“阿瓷……陪我。”
薛瓷这才发现他脚边散落着十几颗灵力结晶,在暮色中莹莹发亮。心尖最软处像被羽毛挠过,她鬼使神差地点头,结果刚坐下就被圈进怀里。谢无尘把下巴搁在她发顶,满足地叹了口气,像巨龙盘踞在珍宝堆上。
“剑尊大人,”她戳了戳腰间越收越紧的手臂,“我要喘不过气了。”
环抱立刻松了三分,但某人湿漉漉的眼神比禁锢更让人心软。?k*s·y/x\s^w′.*c!o*m_薛瓷认命地靠回他胸前,听着胸腔里平稳的心跳,忽然希望时光就此停驻。
然而这份安宁却在第七日清晨被打破。
薛瓷推开净房门时,差点撞上杵在门口的人形立柱。谢无尘连外裳都没披,单薄中衣被晨露浸得半透,见她出来立刻抓住她手腕,指尖凉得像块冰。
“你……进去好久。”他声音闷闷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
薛瓷又羞又恼:“谢无尘!这种事不用守着!”
“可是……”他低头用鼻尖蹭她掌心,像犯错后讨好主人的大型犬,“这里……没有契约感应。”
所有火气都被这记直球击碎。薛瓷长叹一声,拽着他往回走,没注意到廊柱后偷看的弟子们掉了一地下巴——谁能想到昔日一剑封喉的剑尊,如今连道侣如厕都要守门。
只不过,这一切都转变发生在满月之夜。?s.y!w′x¢s¨.!c!o+m-
薛瓷半夜惊醒,发现身侧空无一人。契约符文滚烫如烙铁,指引她冲向院中。月光下,谢无尘手持青霜剑凌空而起,剑锋划破夜幕时带起霜雪千重。那凌厉剑势与白日里黏人的模样判若两人,仿佛昔日剑尊已然归来。
她屏住呼吸后退半步,却踩断一根枯枝。
寒芒倏忽而至,又在触及她咽喉前硬生生偏转。谢无尘收势落在她面前,眼中清明与懵懂交织:“阿瓷?”剑尖垂地时,一滴血从他虎口滑落——是强行逆转剑招的反噬。
薛瓷急忙去抓他的手,却被整个拥入怀中。熟悉的青竹气息笼罩下来,谢无尘把脸埋在她颈窝深深吸气,再抬头时,眼底又盈满她熟悉的依赖:“做噩梦了…….梦见你不见。”
月光描摹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薛瓷忽然看清那道淡去的黑纹下,藏着怎样惊心动魄的挣扎——噬魂毒在侵蚀他的神智,而他在清醒与混沌间,始终记得要回到她身边……
翌日清晨,清虚子带着新炼的丹药闯进院子,正撞见谢无尘在给薛瓷绾发。素来执剑的手捏着玉簪笨拙地比划,发髻歪歪斜斜像团乱云,当事人却满脸认真。
“咳!”掌门故意大声咳嗽,“师侄啊,你这手法连山下梳头娘子都不如……”
寒光闪过,他头顶玉冠“咔嚓”裂成两半。谢无尘保持着掷簪的姿势,眼神凶得像护食的狼,手却还虚虚护着薛瓷松散的发髻。
清虚子顶着半头散发扬长而去,笑声惊飞满树雀鸟:“等这小子恢复记忆,怕是要把整个天衍宗灭口喽!”
薛瓷转头看向正给她揉手腕的剑尊大人,那人立刻露出无辜表情,指尖勾着她一缕头发玩:“阿瓷……香。”
她突然笑出声来。什么高岭之花,分明是只认了主就死心塌地的小狗,凶起来能撕碎敌人,撒起娇却连尾巴都要缠上来。
檐下风铃叮咚作响,谢无尘忽然凑近,在她眉心落下一个轻如蝶翼的吻。薛瓷怔怔望着他映满晨光的眼眸,那里澄澈如初雪,又深邃似星河。
或许某天毒消纹散,剑尊重临九州。但此刻阳光正好,而她的道侣正用剑气凝成冰花,笨拙地簪在她鬓边。
第45章 “再说阿瓷,杀了你哦。”
檐角铜铃被风吹得叮当响时, 天衍宗的膳堂正上演着百年难遇的奇观。
薛瓷捧着汤碗的手微微发抖——八张膳桌拼成的长案两侧,密密麻麻挤满了假装吃饭实则偷瞄的弟子。最前排的女修把筷子插进了同门鼻孔,后排的丹修差点把炼丹炉当碗使, 而这一切的源头,是此刻正把下巴搁在她肩上的剑尊大人。
“阿瓷,喂。”谢无尘捏着勺柄往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