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战场还难静心的地儿。
“内殿里,唤父皇即可,或是,生了父皇的气?”周禹落子抱拳,“父皇,儿臣不敢。”周帝:“只是不敢,不是没有对吧。”周禹丝毫不迟疑,“对。”裴严吓的呼吸声都不敢出。就听周帝忽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不愧是你啊,边关锤炼五年之久,这张嘴,还是这般没有迂回。”他突然又一冷,“不怕朕再下你一个永世不得入京吗?”周禹看着棋面,“不怕,只用打战也挺好的。”他话里有话,只用打战,只用想这一件事,只用思考怎样才能打赢就好。军人纯粹。与朝堂的拉帮结派,党羽相争。后宫的女人心计,家族利益。整日活着一张画皮,权衡利益的生活相比,只用打战,在周禹这里都成了一种嘉奖。因着周帝心思太不静,棋局很快便下完了。“府里还有大堆事宜待操持,儿臣便先告退了。”周禹站起了身,把衣袍脱给裴严,行了礼,正预备退下。周帝开口道:“你去边漠前,朕正在为你寻觅王妃,如今你再回来已二十有五,王府琐事本就该有女人为你操持,过些日子朕选些女子画像送至你府。来年,便办了婚事再去封地吧。”“多谢父皇。”……禹王府。“娶妻?”周禹点头,“我被贬至边漠前大概他心中已有人选,只不过还没来的及。”两兄弟在炉火边席地而坐,炉子上温的酒已经换了四五壶。“你是如何在如今年纪,还未成婚的?”周献笑了笑,“二十有一,泼皮耍赖,已是很难。五哥你二十有五,只怕更难。”两兄弟均是叹气。“娶一人简单,难的是良心不安。”周献突然想到了楼老侯爷,他与老太太一生为彼此挚爱,因欢喜而延绵,如此纯粹的感情最是令人羡慕。周禹道:“随便吧,只求相敬如宾,为兄先为你打个样。”又喝了三壶。天色已晚,周献扶着周禹的肩站了起来。“哥,我先回去了。”周禹惊道:“回去?咱们五年未见,今夜不来个不醉不归?”周献摇晃着头,“不是我不想,身不由己,改日再与你解释。”“身不由己?还是金屋藏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