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雕篆打磨,都是出自勤可为的手?”这朋友……
就算一天制一块,也要四年之久。“据说,祖师爷一开始决定开宗的时候,勤可为是激烈反对的。”斐玉堂拎着剑,剑柄在另一只手手掌心处,一下一下轻轻反打。“勤可为哪会不知道祖师爷的那点心思?原本想着,再怎么悲恸都已经过去三年,也该放下了,没成想当事人却越陷越深。”宗门都叫“抱璞守剑宗”了,意思当然直接。“不希望好友沉溺在过去里,勤可为起先一口回绝了祖师爷的请求。”武仕卓的请求,自然是央请勤可为这个天下第一的手艺人帮助自己修建宗门。 斐玉堂讲着讲着,忽然兴致一转:“欸,苏时倾!倘若祖师爷求的是你,你会帮不会?”“我?”苏时倾被突然的问题,问得愣怔。帮,是纵容好友沉溺过去、被滞步囚困在心牢里;不帮,是违逆好友的执愿,叫他余生煎熬不如意。“凡是宗门里的子弟,都听过故事,都做过选择。你可不能例外,定是要选边站的。”斐玉堂背过身去,熟练地倒着登山,直瞅苏时倾,候着后者的答案。苏时倾是偏向“相帮”的,因为他自己就是个贪恋过去的人。“回想起来,最开始抛出这个问题的人,还是小情呢!”斐玉堂说得笃定,“要是她在场,定会缠着、闹着,追问你的。”“容情先发问的?”苏时倾上心问道,“她自个儿选了哪一边?”隐隐有些期许。要是能和容情的立场一样就好了。说来好笑——只是个简单的问题,答了也没奖。苏时倾却孩子心性,想和心上在乎的人同心同向。“我问的是你,你反过头来问我容情?别想抄答案啊!快答!”斐玉堂佯装要踹苏时倾,一副问不到答案不罢休的样子,就好像这个问题在宗门子弟之间颇为重要似的。“‘帮’。”苏时倾实话实说。斐玉堂听了答案,瞬时耷拉了脸,泄气:“还真和容情是好朋友,做的选择都一样……”苏时倾的孩子心愿满足了,勾嘴角。“你还笑?人生漫长,怎么能陷于过去、无法自拔呢?理当‘挥慧剑、斩情丝’,和过去诀别才是啊!”斐玉堂恨铁不成钢。“若是真情值得,为什么就不能缅怀过去、伤心伤神?”问哑了斐玉堂,他支支吾吾。苏时倾接着反问:“再者说,勤可为不帮祖师爷的话,哪里来的抱璞守剑宗?哪里来的累世伟业?哪里来的十数代子弟香火传承?”有了抱璞守剑宗,才能和容情同归同门。苏时倾巴不得感谢武仕卓勤可为——曾经祖祖辈辈的人呢!三连相问逼急了斐玉堂,急得他迷失了道心定力,不服地重喘气:“你!你故意钻空子!我问的是情感纠葛,不是建功大业!”苏时倾当然知道。斐玉堂再不能自如地倒行登山,气冲冲折回正向。一步一步跺得使劲,仿若踩踏的不是砖石,而是苏时倾这个反骨后生。登山本就累人,斐玉堂很快失了自如自在。反观苏时倾气定神闲,斐玉堂生气了,干脆闹起了劣脾性,兀自停在了长阶中央。“不走了?”苏时倾望望剩下的路,这才爬到半山腰。斐玉堂是故意的,打算先冷一冷苏时倾:“累了。”苏时倾心下无奈,却面上不言不说。横竖都已经到了宗门,早一点、晚一点上山顶,他并不很急,于是,也不再继续登阶,而是驻足停步、耐心等候。“你就不怕惹恼了我,我不带你见师父们了?”斐玉堂歇着,不信苏时倾连这个都不在意。“怕。”苏时倾远观山间林海,如实说道。除此之外,只是等着,再无二话。斐玉堂歇了足足有一刻钟。沉默也蔓延了一刻钟。沉默得让斐玉堂不能端坐,煎熬难耐,没办法了只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他这么说道:“哼哼,知道怕就好。这次我宽宏大量,不与你计较。以后,可不能再像刚刚那样挖苦我,特别是当着同门的面,更不能!”苏时倾笑着说“是”。话音未落,又秃噜冒了一句“我没有挖苦你”,让斐玉堂再次尴尬语塞。一会儿上道得很,一会儿又轴拧得很。容情怎么有如此一位怪人朋友?“别生气了,走吧。”苏时倾朝斐玉堂伸出手掌。斐玉堂终归是不愿意再枯坐着沉默了,拉着苏时倾递过来的手掌,站起身来。意见的分歧能够暂时翻篇,但是故事还没讲完,苏时倾始终惦记:“后来,勤可为怎么又同意帮祖师爷的忙了?”斐玉堂幽幽转述:“勤可为没有一口说死‘不帮’,而是给祖师爷出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