汰,下一个不就是你了么?”
就连斐玉堂也在支招。斐玉堂因为观战太激动,身躯都贴近演武台子了。双手撑着台子的边沿,佩剑顺手搭在一侧。冲着无动于衷的苏时倾呼喊:“苏木头!两个人比一个人胜算要大!”苏时倾却有自己的思量。苏时倾的视线越过前面四打一的混乱,落在绯梦为首那队的地方。 绯梦为首那队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动。只是暂时没有动。如果苏时倾一旦站队开始帮廿儿,说不定,那时她们就动了。如果可以,苏时倾是想竭力避免八对二的场景的。他想把局面搅浑,弄得越乱越好,最好是把两支四人阵型打散,让场间十人各自为阵。这个设想很好、很圆满,但是想要达成,实在太难。而现实,也不允许苏时倾有多的筹谋。计划赶不上变化。落荒而逃的廿儿只把苏时倾当作救命稻草。顾不上苏时倾的真实意愿、忽略苏时倾三番两次的拒绝,直扑过来,往他的身后来躲。苏时倾想闪身,却被撚紧了衣衫,挣脱不开。“松手。”苏时倾皱眉,不喜欢旁的女子在他身上拉拉扯扯。“你救我啊!”撚紧衣衫的手不松开,廿儿的眼泪就快要擦在了苏时倾的衣袖上。苏时倾一时觉得脑袋有两个那般大:“你不松手,我打不了。”所有人都停下来了,就注视着廿儿撒泼、就等待着苏时倾的抉择。场间情况会变成八对二吗?“除非你救我,我才松手。”廿儿得寸进尺,忘记了要靠自己站在演武台子上的初衷。苏时倾开始觉得不耐烦。可能还不清楚烦厌的起因,但总明白自己的意愿——不乐意眼前这本不太熟的女子挨自己太近。这和与容情相处时的感觉,是两个极端。再不愿意忍耐这份陌生的亲昵,苏时倾做了选择。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选择。“你不松手,我就只能先把你淘汰了。”边说着这句话,边翘起剑鞘翘尾,用蛮力横隔开了自己与廿儿之间的距离。苏时倾施展的力道精巧,看似柔柔无力,实则内藏浩瀚乾坤。廿儿被这么一格,跌跌荡荡失去了平衡力,向后仰躺、向边倒去,竟然就这么掉落了演武台子。世事皆是无常。全心全意想要久留在台上的,往往演显的时间只有一瞬。与其千方百计倚靠别人,不如一开始就稳扎稳打,凭真材实料谋定一席之地。可怜廿儿的人多,但也仅仅停留于可怜而已,不会认为“廿儿下台了”很可惜;怨怼苏时倾的人多,怒其见死不救的大有人在,但也仅仅只是怨怼而已,同样,不会觉得苏时倾下狠手过分。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这一点,抱璞守剑宗的子弟们择得清。解决了近身的麻烦,临场远处的麻烦又接踵而至。该轮到苏时倾以一敌四……噢,不。是以一敌八了。几乎没有一个子弟看好苏时倾,就连斐玉堂也一样。以一敌八,意味着周身八个方位都有人手围堵,苏时倾插翅也难逃。绯梦为首那队,和草台班子那队像是已而无声中串通一气,放下了搏杀的敌视,就针对着苏时倾一个落单的人发难。苏时倾当然不会认输,即使场间态势再对他不利,他也会迎难而上。台下,被淘汰的廿儿自始至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苏时倾愿意面对如此劣势,都不愿意与她为伍?其实怪不得廿儿。执念外门第一的苏时倾已经决意走这条险行的独木桥,廿儿也好、卅儿也罢,他都只会孤军奋战到最后。哪怕是以一敌八。又或者以一敌十八?与苏时倾而言,本质上没有什么不一样。吐出一口暖气,四肢身体运转神息。气息与秋风的冷髓相抵相冲,化成嘴边芝白色的雾气。苏时倾拔剑了。拔出了那柄粗糙有缺、毛毛躁躁的剑。将剑鞘随地一掷,剑鞘“哐当”落地。光这动静,就惊惹到了周遭几个子弟。“你……是叫苏时倾对吧?”绯梦记忆挺好,记得他的名字。外门之间只分前后辈,不分师兄弟姐妹;只有内门子弟,才尊称为“师长”、才相互称呼师兄弟姐妹。绯梦与苏时倾同是外门,除却额外的“领班”头衔,再没有别的道号尊谓。所以称呼的时候,都是直来直去地叫名字。等苏时倾晋升内门那日,哪怕拜入宗门的时日再迟,绯梦石皓宇一行都要更易叫法,尊称苏时倾一句“苏师长”、“时倾师长”。这些都是后话,不过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