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都散了!”章为意料之中地来搅局。
他们姓苏的,就应该是作婢为奴的命!章为仗势欺人,睨看苏时倾:“你不服,就来挑战我!”子弟不敢招惹,一边期许苏时倾愿景成功,一边又同情苏时倾前路多阻。矛盾重重。斐玉堂抢步上台,揽过苏时倾的肩膀,当即就和后者遁走。怕极了苏时倾一个忍不住,和章为对阵开打。 现在,真的还不是时候。苏时倾被拉拉扯扯,带离了演武场。等周遭彻底没了围观的外人,苏时倾终于可以挣脱斐玉堂的束缚:“你做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拦我?”章王府就这么令人忌惮吗?“我不怕章为,也不怕章王府。”斐玉堂不见往日嬉笑。苏时倾挑眉,不确定斐玉堂的话是真是假。“我怕你出事。我怕容错容情忧虑。我怕你招惹了章为,等于将军府招惹了章王府。”宗门一小方天地,有时候也能映射江湖天下。苏时倾冷静了。每每提到容错容情,他都要么兴奋难抑、要么冷静异常。现在是该冷静的时候。“将军府和章王府,分别代表着朝堂的旧势力和新贵族。不要让苏时倾,成为破坏天秤平衡的异端砝码。”斐玉堂淡淡提点苏时倾。苏时倾明白了。如果换一个子弟,或许不把斐玉堂的嘱托当回事。但聆听的人,毕竟还是苏时倾,是立誓要报恩容错容情一辈子的、执拗的苏时倾。他不会挑战容情。也不会贸贸然挑战章为了。只剩下唯一一个人选,内门第三名,慕青云。“慕青云是什么身份?”苏时倾觉得有必要问一问。容情是将军府二小姐,章为是章王府的得力犬马。这慕青云又是什么来历?挑战他,会不会给容错容情添麻烦?斐玉堂见苏时倾没有固执孤行,松了口气:“慕青云没什么身份,只是布衣家庭的伶仃独子。”如果可以,苏时倾极不愿意挑无冤无仇的慕青云为对手。“他进宗门,有好些年了。听说,某一日他在山林里打猎,遇着了老虎,受了很重的伤。惊阙濒死之际,是萧铎师父救了他,随后他才拜入的宗门。”这故事,也是斐玉堂道听途说来的。此时,他朝苏时倾不吝啬地转述。状貌轻松,是苏时倾赢了、还是慕青云赢了,都无伤大雅。“直接进的内门?”苏时倾想知道得更多。“对。这人略有天赋,勤奋刻苦。”命运眷怜有天赋的人。那些既有天赋、也会勤奋的人,不可能不出众成功。“他性格如何?我挑战他,他不会记恨我吧?”哪一日慕青云要到外门冶铁了,会不会深夜里提剑,来谋杀罪魁祸首的自己?斐玉堂笑苏时倾多想:“放心。他为人好得很。话语不多,但乐于助人。灵宝山山下的居民们,对慕青云的评价很高。”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歉疚?慕青云越好,苏时倾的挑战就显得越小气。世上看得见、看不见的许多事,是不是都难满足道德、秉持正义?苏时倾只能抱歉。“七情剑,他会多少?”内门三甲,该有机会习得宗门秘籍了。“他只会‘惊剑’。”喜怒忧思悲恐惊,排名最末的‘惊剑’,“但是慕青云的这一剑,听闻要比萧铎师父武得还要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什么是‘惊剑’?”“就是‘喜怒忧思悲恐惊’的惊——剑。”废话。“我知道。”“我问,什么是‘惊剑’。”苏时倾没在开玩笑,斐玉堂的玩笑不好笑。斐玉堂挠头:“我不会。”苏时倾沉默,严肃着深思。斐玉堂不愿意苏时倾太消极,大大剌剌道:“嗐呀!都叫你挑战我了,我会给你放水的。后悔了吧?现在改主意还来得及……”“你觉得我有多少胜算?”苏时倾当然这么问。但是,斐玉堂不好如实回答,怕伤了苏时倾的鸿鹄壮志。识海冥想,还是冼夏对苏时倾最诚实。“没有。”神尊如此答复。苏时倾挑战慕青云,没有胜算。持艺萧铎演示的怒剑,苏时倾已经见识过。那是类同幻道术法的剑招,七情为引、错乱人心,教人失了自控,被牵动着情绪走。暂不提怒剑和惊剑哪一个更胜一筹。如若慕青云能比萧铎更能施展其间一剑的精髓,那苏时倾铁定是抵挡不了的。苏时倾不够黯然失落,还要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最后一个问题……”斐玉堂在听。“慕青云和容情之间,有多大差距?”苏时倾现在猜到了,之前容情和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