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最后来,放声扬言,吸引所有人的注意:“没有最后一位了,参与决胜比试的就三位!”
凡在台下的人纷纷议论:“什么叫‘没有最后一位’?” “我知道我知道!那是谷三分谷牧城,花了大价钱收买了四号台子原胜出的桂冠。”传闻一经揭露,轰动随即而生,议论得更密集起兴:“怎能用金钱收买?当武林大会的规制形同虚设嚒!”“谷三分,谷家人?还真是一身的铜臭味。”“钱呐,谁不喜欢?给我我也认输。”“说得你好像有机会与他们同台似的。”“就是不知道花了多少钱,与武林大会魁首的奖励相比,孰重孰轻?有多大差距?”谷牧城笑得一如既往的灿烂,不被蜚语干扰,更或许他正打着自己的算盘、乐在其中。他那双多情眼,揪着容情不放,更热烈、更疯狂:“我花了五百金,买那位仁兄退出决胜比试。他心甘情愿、未有不服。当然,如果时倾兄弟也想不战而退,我亦可以将另外的五百金大度奉上。”最后一句话虽针对苏时倾,可眼光却不曾投注于他。苏时倾听到了其间掩藏得极为精妙的轻视。是错觉吗?“多、多少?”“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乌合之众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被金银财宝魅惑得倒转了墙头。苏时倾也甩脸色了,想与谷牧城争锋:“恐怕要让谷兄失望,我……”准备好了义正言辞,可惜却被有意无视。谷牧城佯装听不见,无视苏时倾之后,挥扬他那红得放肆的宽袖,未经请而上台。苏时倾的话没说完全,掌控不住主场,被狠狠撂在原地。忽然就觉得,谷牧城这人变陌生了。不再像过往印象里那般热情潇洒,多了几分难测心机。偏生这份难测心机,只能自己意会,无法向其他人叮咛告诫。判官们也被两个五百金惊骇得懵懵,见谷牧城当即登台、笑得别有用意,疾疾就鸣锣开启了谷牧城和容情的比试。容情来气道:“还没抽签,你就私自定了比试顺序?你能收买比试参赛者,总不能把判官也收买了!”“欸,情妹妹……”谷牧城不以为然,对自己的行作抱持自信,“容错将军就在台下公证呢!我劝退参赛者是实,可却没有塞金子给判官呐。天地可证、日月可鉴,判官自个儿喊了‘开始’,怪不得我。”“你——”对方太能言善辩。“情妹妹,莫不是担心,我会输给你吧?”谷牧城总是笑着,像魅惑的狐貍。“你输,我为什么要担心?”容情心防不曾卸,却屡屡陷入谷牧城的阱。他翻过另一层角度,再问:“既然不担心我输,那就是担心我赢了!赢得漂亮,情妹妹没了后路!”究竟是怎么做到,每一句话都撩拨人生气的?“放心!我早想好啦——无论孰胜孰负,你我的面子都能扬得光彩亮丽。若是我赢了,我十里红妆迎娶你!若是你赢了,我拱手千金作赘婿!”语不惊人死不休。人群之众一听是喜闻乐见的花边事,便趋同地将什么道德规矩都撇一旁了。各个乐呵呵,不嫌事大地起哄:“两人生得都这般好看,相配啊!相配!”“将军府二小姐配江湖潇洒绅客,这不妥妥的话本么!”“要我啊,就赶紧答应这门亲了。”邀嫁的浪潮似惊涛,一层高过一层,不见能停息的时候。容情的脸红了。苏时倾不能断定是她被气红的、还是被臊红的?她有些仓皇,频频看人群中一面又一面陌生的脸,张口在澄清着什么,可说出的声音却被湮没在看热闹的氛围中。苏时倾怎么能忍心?听这些无根据的话、听得浑身直发颤,看着谷牧城更无好感,想也上台去。现在还不是苏时倾上台的时候。属于容情的比试,她自然会拔剑动手!“无尘”向尘去,尽除愁思绪。招招犀利不放过谷牧城的每一处要害,容情是真的想要了结谷牧城的性命。之前没看出来,谷牧城竟也是个身怀绝技的人。容情的攻势每每临至,他总能轻而易举地化解:“看来情妹妹,是定了决心要我入赘呢……”众人又起哄,好端端的武林大会硬生生办成了比武招亲。容情的无尘剑进攻也不是、后撤也不是——这场关键的比试,究竟是打赢了好?还是打输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