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扫过众人,带有安抚的眼神特意深深看了一猿一马,方才转过头,郑重地理了理早已被雨水浸湿的灰色长袍,一步踏出朝着红光散发的地方走去。~看+书?君\ `更?新,最`全?
“许……”少女将出未出的话语卡在了口中,顺着举起的右手看过去,瘦削的身材此刻看起来竟然尤其厚重,每迈出一步,似乎都重重地踏在众人心头,一时风雨如晦,再无其他。
三步,两步,一步……短短的十余丈的距离,竟似跨越了无尽的漫长,终于还是到了。许阳定定地站立,默默注视着下方,不算深的坑内一览无余。
原本属于祭台的安放处,此刻显露出一个不足丈许见方的坑洞,四周以寸许厚的青石围绕,结合被劈碎的祭台,看起来竟然是一个埋入地下的石制大盒子。逐渐滂沱的雨水正极力冲刷着四周的石板,古老的石板逐渐显露出原本的面貌。
有着明显凿刻的石板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刻痕,古朴而灵动,有丰草长林,有山川大岳,有江河浩渺,还有衣着古朴的人像跪倒伏拜,莫名的服饰和独特的发髻,显示着明显区别于现在的独特,甚至在古老的文献中都不曾有过记载,似乎记录着一个被遗忘的时代。
坑的底部同样是厚重的青石板,其上刻满了日月星辰,古老的星图似乎同样记载了那不知久远的年代深空的广袤与无穷,时至今日仍旧在高高的夜空俯视众生。只是,会不会有那么一两颗星,早已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呢?毕竟,永恒只是人类发明的一个词语,记录着美好的希冀与愿望,可这世上真的有谁能做到永恒吗?
底部正中,略微凸起一个方寸大小的石碗,造型奇特,似乎只是拿了一块青石简单地抠出碗的形状,只是石碗外侧不断有流光闪过,虽已光芒暗淡,但无疑不显示这个碗绝不像外表所呈现的那样粗糙不堪。
一滴鲜红的血液正静静地躺在石碗中,血红色的光芒正自源源不断地自血珠吞吐而出。那是一种极致璀璨的红,似是经过了千百次的淬炼凝聚而成,浩瀚磅礴的气息和不屈的战意兀自升腾,哪怕只是一滴血,似乎时刻都在无休止地征战中。
璀璨的血珠上方,一杆长柄断掉只余寸许的金色矛头正自在虚空中微微起伏,一阵阵冷冽的杀伐之意不断从金色的矛头射出攻向血珠,却一次次被血珠升腾的战意击碎。随即四周的石壁及底部的石板上的图案有幽暗的流光闪耀,虽然暗淡,但又一股新的杀意从矛尖凝聚,又是一道杀意攻伐而出,再次被生生击碎,周而复始。
许阳似乎有些看懂了。这个巨大的类似石匣的深坑以及那只造型简陋的石碗,竟然是一个古老的阵法,可以不断汲取周围的力量投射给金色的矛头,分明是要用矛头把这滴血珠生生磨灭。两者此间相斗不知究竟经历了多么久远的岁月。
难怪祭坛周围寸草不生,难怪那只妖王巨鹰明明不至于丧命,难怪会有祭坛存在,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给下边的阵法提供能量。
竟是谁能布局如此深远?那颗璀璨的血珠到底是什么,竟然能与之生生相抗?
只不过,世间的一切终究都敌不过岁月的伟力,岁月的更迭终究磨灭了太多的东西,以至于这古老的阵法逐渐缺失了供养而逐渐残破。
忽然,许阳想到不久前白猿吉吉面对破损祭坛的疯癫表现,不由得心下一惊,难道白猿竟然是被神秘禁锢过的,按时维护祭坛的运转?那头巨鹰呢?恐怕也是某位神秘存在的布局吧?那么,落日山脉呢?那究竟是怎样恐怖的存在,才能布局良久?
细腻的花鸟鱼虫、山川大河的纹路遍布了金黄色的矛头,两道圆润的弧线将矛尖衬托得古朴异常,这本不应该是一件杀伐的兵戈,更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可是冰冷的杀意却又无时无刻不在宣告这实在是一件绝世凶兵。
灰白破败的红缨明显不敌岁月的侵袭逐渐腐朽,于是那一滴血珠愈发显得娇艳,仿佛跨越了千年万年的嘲讽,不屈的意志是血珠骄傲的读白。
一根纤细有力的食指轻轻点在了金色矛头,一声愤怒的嘶吼伴随着逐渐被绿锈覆盖的矛头响起,似乎是打破了某种长期相持产生的平衡。
一点点绿色的锈迹逐渐浸染了金色的矛头,愤怒的嘶吼分明是在宣泄不甘与愤怒,冰冷的语调里终于夹杂了一丝丝的情感,那分明是睥睨天下却又无可奈何的不甘。
下一刻,随着绿锈的不断蔓延,所过之处尽皆化为了一股股袅袅的青烟,归于虚无。
似是回光返照的反扑,石壁上的暗淡的流光齐齐迸射而显得近乎璀璨,却也只能伴随着矛头的消散而溃散,当最后一点流光逐渐黯淡消失,青石板几乎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