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站在桃树下,和火炜一起躬身施礼:“夫子好。·我!的!书¨城^ ^无¨错.内\容-”神情恭敬垂首肃立。高夫子顿感老怀甚慰,神情平淡回道好好好,又忽然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容问询道:“最近功课可有松懈?”
“学生不敢懈怠。”许阳恭恭敬敬请高行坐下,自己坐在高行对面,火炜适时奉上一杯滚烫的热茶,高行很是满意,目光扫过石桌上的刻刀和木胚,饶有兴趣道:“可是心有所得?”“还没有先生,才有了点思路,尚需积累完善。”
高行满意地喝了口茶,目光扫过二人眼里情绪莫名,似乎心不在焉地拿起桌上的木胚摩挲良久才缓缓放下,欲言又止。
“老师可是有心事?”许阳直言不讳问询,一双眼真诚地注视着高行。似是下了很大决心,高行沉吟良久才缓缓道:“不错,许阳。我观你术法一道颇有天赋,可否为我解惑?”许阳惊觉立马站立起来,还未等开口,高行摆摆手示意许阳坐下继续道:“学之一道,在乎精进勇猛,达者为师,你也不必过于拘束。”竟是不耻下问。
许阳诚惶诚恐,终于平复内心波澜,方才语调诚恳开口道:“夫子,我认为学术之道,完全一门心思地钻研是很难有所突破的,何不走出去亲身感知一下。比如夫子修炼的风之一道,先起于微末后啸于九天,不是坐在学堂里能切身感受到的。”似乎是斟酌了一下不好意思道:“哪怕夫子就算把我屋子里的木雕再观摩上十年,不走出去,也很难再有所精进。”语毕,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高行面色微红,确实每日借着观摩的名义,寄希望于观摩木雕能对自己的突破有所裨益,实属闭门造车了。
许阳似是下定了决心,不动声色取出两颗珠放在高行面前,语调平缓道:“夫子,这两颗珠子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只是我能感受到它们分别蕴含了极致的水和风的能量,可能对你的突破会有所帮助。”
高行闻言,眼睛都亮了,墙头探出的老黑更是不安地来回踱步,情急之下竟然发出两声汪汪狗叫。可是许阳接下来的话确实让高行的心又沉入了谷底:“可是夫子一旦动用了这两颗珠子里的能量,那么以后您这两系术法的成就可能很难有所突破,会被牢牢限制在某个特定阶段,再难寸进。”
高行怔愣了很久,久到足够他重新回忆了一遍自己从少年励志到穷经皓首的一生。一幅幅画面闪过,他似乎也下定了某种决心,站了起来对着许阳恭敬地深施一礼,那弯下的脊梁是对“道”的虔诚,站起身转身就走。
“夫子!”许阳喊住了高行,三两步走到身前,将手中的两颗珠子放进高行的手里,认真地看着面前的白发老人缓声道:“夫子,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走出属于自己的路,这两个珠子算我赠送给您,希望您看到它们就会想起我。我坚信您有所突破的那天,会带着它们原封不动地还给我。”
一边是虚无缥缈的前路,一边是唾手可得的成功。人生的选择往往只在一念之间,可有几人能做到无悔呢!非大毅力大智慧者不可。
老人郑重收好,却不再言语,转过头飘然远去。同一日高夫子远游的消息传遍问道学宫,余众皆哗然。
老黑第一次没有趁火打劫,纵使那两颗珠子对他来说是无上珍馐,可老人重走来时路的决心更让人敬佩,哪怕是混不吝的它也难得地共情一次。
走在干净的青石板路,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平缓有韵律,左右摇摆的长长马尾似乎彰显着内心的波动。它看着老人一个人一根竹杖,翻过了山,蹚过了河,这一程它悄悄地陪着走了很远很远,直到老人的身形再次转过一个山坳。
茶壶依然不时地呜呜响起,茶却煮的寡淡无味了。许阳把无味的茶叶倾倒在桃树下准备重新煮上一壶,一个灰色的人影如同天上掉下的纸鸢,轻轻落在了许阳面前,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火炜登登跑进屋子找到茶叶泡好水重新放在炭炉上煮,许阳早已和灰衣人对面坐好。
没有了拍卖会那黑暗逼仄的环境,火炜才有机会好好重新打量一下灰衣老人。却发现依旧朦朦胧胧的,哪怕他站在你面前,你也会转头就忘掉他,好像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一样,随时会与四周的万物融为一体。
许阳眼前的画面完全和火炜看到的不一样,哪里有什么老人,那分明是一团光球,如同一个小小的太阳璀璨耀眼,四周的空间隐隐带着一丝丝裂痕似乎随时会碎裂掉一般。那衰老的皮囊似乎只是一只容具,只因岁月的久远似乎随时要碎裂一般。
“我要你手里那种绿色的珠子,四颗。”老人嘶哑的声音响起。
“为什么?”许阳语调平静,似乎心中已经有所明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