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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的扶风见状,也迅速咬破了指尖,那本应了无生机的肉身上,一滴鲜红的晶莹血珠从扶风咬破的指尖渗出。
扶风以指为笔,迅速在虚空中勾勒着,随着越写越快,指尖那晶莹的血珠飞速黯淡了许多。
忽然间,夜空中似乎星光亮了一瞬,骤然有七个璀璨的光点从虚空中闪现,仔细望去,赫然是七柄幻化而出的短剑。
七柄短剑排列如北斗,只一闪烁间,便化作七道光芒整齐地射入了西极大陆,悄无声息。
!扶风望着自己发动的一击,竟然有些愕然。他当然记得许念曾经留下的后手,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真的会启用,也从来没有想过竟然会有如此威力。
他犹记得那个唤作许念的男人,挥手间便攫取一缕星辉铸成一柄短剑……
他犹记得,许念望着七柄短剑的呢喃:“希望用到它们的那一天不要来到。”
七柄剑,和天上北斗七星遥遥呼应,彻底钉死了炬这尊祖神残躯所化的废土。
那刚刚还在剧烈颤抖的大地忽然间重新变得死寂,炬更是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艰难地抬起头愕然望向半空的扶风。?鸿_特?晓*税-蛧, `埂^歆/嶵`全¢
扶风一脸释然,随着七柄短剑被释放出来,扶风整个人顿时变得虚脱,仅仅是一次术法的驱动,便消耗了他几乎所有的魂力。
忽然,那柄黑色的伞再次出现,就那么静静悬停在炬的头顶,一动不动。
炬随手摘下黑伞,枯瘦的十指摩挲着伞身,似是纠结不舍。
炬贪婪地看着曾经无比熟悉的星空,曾经的他也曾在星空下遨游,肆意天地间,无拘无束。
曾经的他,也曾是威震一方星域的霸主,掌指翻覆间,生死无定。
曾经的他,也曾幻想着,创造出一个无比理想,人人向往的国度。
可是,一切都在征伐掠夺中沉沦,梦想不知何时早已背离。
万千星辉垂落,黑伞竟然缓缓旋转起来,将那无尽的星辉尽数吞噬。
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炬再次放开黑伞,伸出食指轻轻点在那黑色的伞骨上,眼里的光愈发黯淡了。
黑色的大伞忽然间化作一缕烟,一缕黑色的烟,被那悬空的巨大的血色眼睛吸了进去。
而炬,曾经的祖神,此刻正以一种诡异的姿态瘫软在地,苍老的毫无生机的脸庞贴着地面上那张巨大的血色脸谱,犹如被人砍断了骨头。
啵的一声清响,如同水泡碎裂的声响,轻轻地响起,却让人没来由的再度悚然一惊。
这一刻,甚至连天空都在颤抖。
一颗流星划破天际,璀璨如烟花,却无时无刻不在燃烧着自己的生命。
一双手从半空中那只血色的巨眼中伸出,从那无数蠕动着的犹如触手一般的伤口处伸出,轻轻向左右一分,一个人影走了出来。
虚空震荡。
这一刻,仿佛这一方的天地法则之力都在排斥着眼前忽然出现的人,那是隐隐超出这方世界天道的力量。
男人很普通,普通得你甚至会忽略掉他的存在。就像是行走间无意遇见的陌生人,没有人会在意他的存在。
男人又像是在时刻变化着,无论是身高,样貌,还是气质,都在不停变化着。看着他,便仿佛在看万千众生从眼前走过。
只是,无论他相貌如何变化,脸上那一道剑痕却始终都在。
男人看了眼倒地不起的炬,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像是有一点意外,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
“炬,你真是安逸得太久了,越来越不中用了。”
炬却犹如一摊烂泥一样瘫倒在地上,只能用勉强转动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嘴里发出呵呵的声响,眼中意味不明。
复又看向了远天的扶风,嘴角微微翘起,却只是低低嘀咕了声“固执。”
男人伸手虚握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笑眯眯看着许阳,以及许阳身后的众人。
“好顽皮的小家伙们,我不知道你们究竟做了什么,竟然能逼得一尊祖神亲自拧断了自己的脊梁骨。”男人蓦然开口,表情甚至有些羞赧。
缓缓站定的许阳张开双臂拦住了身后想要上前的长河等人,眼睛却一眨不眨地望着眼前忽然出现的男人,神色凝重。
再次望向炬,许阳甚至有些钦佩这个家伙,为了召唤眼前这位神秘的存在,炬竟然献祭了那把黑伞,那件以自己脊骨化成的神器。
男人缓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