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留情地抽打着他的自尊,让他感到难堪。-0¨0_s?h¨u?./n?e~t.
他曾那么骄傲地拒绝了他的告白,如今却在他面前碰了一鼻子灰,实在狼狈。
伊洛里不愿再深思,把坎普尔的信件收回公文包里,说:“好吧,杰罗姆先生,我已经充分理解你的想法了。看来你跟其他人没什么不同,都不在乎受苦的人,也都在机会面前选择畏缩不前。”
伊洛里站起身,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转过身面向狄法,他视线很小心地在狄法阴翳的眉眼逡巡。
自从听见沃尔夫说狄法变得刻薄又贪财,伊洛里就一直放心不下,担心黄金热又进一步侵蚀了他的理智。
在壁炉的火光映照下,狄法的金红竖瞳仍旧昳丽,透着非人的冰冷。
伊洛里注视良久,只能看出它似乎比上一次分别时色彩更鲜艳了些。
伊洛里大胆地向狄法伸出手,声音也压得轻且低,“请问我在走之前能最后跟您握一次手吗?”
这又一逾矩的举动让在场的名流们再次看傻了眼。/k?a*n^s`h-u_y.e~.¢c*o?m_
狄法面无表情地看着伸到眼前的手,骨节分明、指甲都修剪得圆钝,指尖透着健康的粉色,看上去很无害,只有他知道这只手的主人其实谎话连篇,没有真心。
狄法迟迟没有动作,伊洛里不无失望地收回手。
伊洛里:“请一定保重好身体,再见。”
围在旁边的人自觉地给伊洛里让出出去的路,加文向狄法和文森特等人致过歉,连忙跟了上去。
加文把手扶在伊洛里的后腰上,给他安慰和支撑,问:“伙计,你没事吧?”
伊洛里轻松地笑了笑,道:“那当然,我没轻易地被打败,肯定有其他能帮上表叔一家的办法,我回去再想想。_看¢书¢君¨ ?更`新\最¨快!”
两人走出酒店大门,此时外边下起了朦胧细雨,冰凉凉的雨丝落到脸上,伊洛里长舒一口气,“终于出来了,天知道在吸烟室里我憋得多辛苦。”
加文还在为伊洛里打抱不平,忿忿道:“杰罗姆这刁钻的‘大脚怪’,除了好斗又斤斤计较外,真看不出他哪点跟红血人的血统有关。他就是个冷血的政治动物,没有加入党派的红血人甚至都不值得他的一点帮助了。”
“伙计,我真替你不值,那提案是很好的。”
加文正想要说点什么,路边突然响起一个尖细的喊声。
一个脏兮兮、带着圆顶帽的地精站在由几个木箱垒起来的高台上,他的五官并不对称,右眼明显比左眼大上一轮。
地精高举手中的一沓传单,热切地朝路人推销,道:“好心的人类们,捐点款吧,你们的一个金币乃至只是镍币都将成为革命的火种,新的希望将从你们的手中诞生,看看吧,这份传单上面把我们‘棒槌’起义军的心声都写了出来。”
“一旦筹够了款,我们在国内的军队就能立刻把邪恶的大资本和影子政府都推翻,我们决心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他宣传得很是卖力,但可惜来往的人都对地精王国内底层人与资本政府的斗争不感兴趣。
那大小眼的地精瞧见西装革履的加文和伊洛里往自己这边瞟,似乎有点感兴趣,立刻跳下木箱,哒哒哒地追上来,“有钱的雄性人类,哦不,慷慨的男人,你们也想支持我们的事业吗!”
说着,他铆足劲儿要把那花花绿绿的传单往伊洛里和加文手里塞。
加文沉下脸:“不,我们不要,别把垃圾扔过来。”
他严厉地呵斥开地精,那个地精见讨不到捐款,脸皱巴巴地跑回自己的木箱去了。
“伊洛里,你最好也别跟这些古怪的丑八怪打交道。”
“他们一直在地底生活,封闭又愚昧,好心对待他们,反而可能招致他们小心眼的报复。”说着,加文用食指在太阳穴旁边绕了几个圈,意为“地精的脑子都缺根筋”。
“好的,我注意。”伊洛里应下来,他想起半年多前在车站看到的报纸标题《地精王国发生骚乱,罢工煽动者遭逮捕!》,回首看了一眼还在费劲吆喝的地精,那孤零零的背影看起来有点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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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烟室里重新恢复热闹,杰罗姆还对伊洛里临走前那番话耿耿于怀,忍不住发牢骚道:“哼,自从友爱党走上正轨以来,总是有那么多投机的人以为可以一点代价都不付出就从党派上得到回报,我真是厌倦听到他们的请求。”
“文森特,以后再举办晚宴,我可要要求严格地控制来宾,不是得到邀请函的人一概不准放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