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若医生,我父亲一直都在家里工作,平时最多就是去市场买一下日用品、到公园散步,怎么会患上这种致命的病呢?”
福尔若皱起眉,露出微不可察的为难神色,道:“面对患者家属,我一般不愿意太消极,但说实话,现在还没人搞得清楚白斑病究竟是个东西——”
“感染途径不明确,发病机制说不清,最多就只知道它发起病来十分凶险,把患者的呼吸系统搅得一团糟。?m·a!l,i′x\s~w!.?c?o~m?”
“迟些时候,护士会过来给老先生注射水珍珠的溶液,这是目前能抑制白斑病咳嗽的最有效药物。相信老先生能够很快地醒过来,到那时,我再过来给他检查一遍身体。”
伊洛里一听,犹疑地问:“您说的是,水珍珠的溶液吗?我知道水珍珠是富含魔力的好药草,但就我所知,它一般并非用来医治呼吸疾病的首选药草。这个药方,是对的吗?”
因为艾莎生病的缘故,伊洛里恶补了很多关于药草的知识,所以听到福尔若开出的药方,就下意识地注意到对方选择的药草很奇怪。`齐.盛.小¢说^网* _无¨错.内.容`
福尔若没想到伊洛里能说出一二,当即愣了一下,但他并没有在意伊洛里的质疑,只是理解地点点头,说:“先生,你似乎对药草懂得挺多,但是别担心,我是专业人士,不会出现开错药这种事情的。”
“水珍珠,确实就是我要用的药草。虽然用治疗魔力先天不足症的药草,来治作为呼吸疾病的白斑病,听起来确实很奇怪。”
“但事实是,在实际治疗中,这种药草已经证明对治愈白斑病有着非常显著的效果。”
伊洛里只能有点犹疑地点了点头,说:“好的,福尔若医生。是我太过轻妄了,请不要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
福尔若朝伊洛里微微颔首,就忙着要去下一个病房巡查了。
没过一会儿,护士拿来了一支装着乳白色药液的针管,卷起斯诺的衣袖,就对准那青色的血管刺了进去。_x,s+h!a¨n+j~u-e^./c¢o/m!
随着针管里的药剂逐渐被注入到手臂里,斯诺的脸色恢复了一些红润。
伊洛里看到水珍珠溶液起了作用,才松了一口气。
护士嘱咐道:“先生,白斑病是会传染的,因此我建议你回去立刻焚烧掉患者的被单枕套,再用熏香消毒房间,免得也被传染。”
“不过,这位患者的病情并不严重,你在他情况稳定后,就能给他办理出院的手续。”
在护士走了之后,伊洛里看了一眼自己袖子上沾到的血渍,又抬起头,望向还在昏睡的斯诺,起身亲了亲斯诺的脸颊,轻声道:“爸爸你好好休息,别担心,我会照顾好家里的。”
斯诺对此的回应只是平缓地呼出一口气。
伊洛里起身,准备去给家里打个电话,跟艾莎和珍妮讲这件事,免得她们回到家看见地上的一片狼藉会恐慌。
伊洛里推开病房门,抬起头,听见整间医院正响着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一声声病弱的闷咳,仿佛黏稠的沼泽,无可逃避地笼罩住所有人。
斯诺的突然生病打乱了全家人的日常,一连五|六天,伊洛里都忙于照顾他。
偌大的书房里,新增设的电灯投下柔光,烟斗内升腾起淡蓝色的烟雾,在空气中洇成一片朦胧的雾霭。
在烟雾最深处,狄法咬着烟斗嘴,目光幽深地盯着书桌上的一份报告。
“叮铃——”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声打破了这几乎凝固的死寂。
狄法接起电话,伊洛里略带沙哑的嗓音从听筒传出来,有些紧张地说道:“狄法,抱歉,我今天还是没办法来见你,我父亲需要有人在旁边照顾——啊,等一下。”
他卡了一下,似乎按住了话筒,在回答自己母亲的问题,“妈妈,我在跟朋友说话……福尔若医生叫我吗?好,我很快就过来。”
狄法沉着气等伊洛里,嗓音一如既往地低醇,问:“你父亲是什么病?我可以安排更专业的专科医生给他诊疗。”
伊洛里没回答,往相隔不远、正传出一阵阵咳嗽声的病房瞟了一眼,佯装轻松地说:“只是小病而已,还没到专家出马的程度呢。”
他没说谎,斯诺的病已经好了大半,按现在的情况来说只能算是一个小病而已。
狄法咬着尾音,明明语调平静,却莫名带上些缱绻的意味,说:“但我想见你,我们已经三天没见了。”
伊洛里顿了一下,他不用看都能想象出来狄法说这句话时,神情会多专注,瑰丽的蓝金异眸里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