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里飘起的几根茶叶,明明端着杯子的手很稳,平静的茶水本不该有一丝波澜。+天.禧·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_
谢修半却看见澄澈的茶水里,翻涌起层层涟漪,扭曲了他倒映在里面的面孔。
他静静地看着,直到茶水凉了才发觉。
原来起波澜的并非这杯茶。
“明天要不要陪我一起去公司里走走?”谢修半喝了一口冷茶,微微的涩意蔓延到舌尖。
这段时间他一直让陆子枫待在家里,没有明确说过不让他外出,但男人很懂事地没有要求过要出去,不想给他添乱。
但保护他只是很小一部分,更多的是,谢修半确实存了不想让外人见到他的心思。
尤其是不想让他看到楚承年,他那个名义上的未婚夫。
谢修半不喜欢别人进他家,染指他的东西,也同样不想让这个被他划为可以藏在家里的男人,被别人染指。
但这种近乎囚禁的行为限制了他的自由,迟早有一天会逼疯他的。\s\h~e′n*n\v~f\u+.\c.o?m+
比起拥有他,谢修半更怕他抑郁、怕他生病。
更怕,自己永远失去他。
陆子枫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不会打扰到你吗?”他其实也有点待腻了,挺想出去走走。
“没关系,公司里有助理陪你,不会影响我工作。”
“那真是太好了!”
陆子枫挺高兴的,他被楚承年控制自由控制得惯了,下意识就对谢修半伸手,想让他给自己戴上可以定位的手表。
以前每次要出去,或者楚承年又怀疑他要跑了,就会给他戴上那种手表。
像手铐一样。
陆子枫看到谢修半细微的皱眉,眼底浅薄的困惑,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连忙收回手,“没什么。”
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只是以前习惯了出门就戴表,现在手上空落落的很不习惯。+l!u′o·q!i-u/y!d!.*c^o+m+”
以前,哪个以前?自然是和楚承年在一起的那个以前。
谢修半的眼神忽然变得黑沉,不愉快的情绪外露了一瞬,很快就消失了。
*
陆子枫熟练地给谢修半打了个温莎结,他现在已经能把领带打得很好了。
今天他要和谢修半一起去公司,就也穿了正装。
是谢修半给他准备好的。
样式和谢修半身上那件差不多,只是颜色是淡蓝色,没有他的那么老成。
他学会了给谢修半打领带,却不知道怎么给自己打了。
捏着领带两头纠结了半天。
谢修半自背后环着他,手臂绕到他胸前教导他如何给自己打领带。
浅浅的呼吸喷到陆子枫脖子上,他忍不住抖了抖。
脸颊稍微偏了一下,眼尾忽然贴上了一片软软的东西。顿时两人都愣住了。
陆子枫整个人都快红到冒烟了,连忙推开他。
“好了,我们该走了,不然要迟到了。”
他拼命告诉自己这是个意外,但一想到刚刚那个意外的吻,就还是忍不住激动的心情。
气势汹汹地走在谢修半前头,不想被他看到自己的脸。
他肯定又脸红了。
助理已经在外面等着了,看到他们来,就想在后座给陆子枫铺上一次性坐垫。
他已经事先给驾驶座上铺了自己用的垫子,也做好了消毒工作。
很自然地掏出垫子,就被谢修半拦住了。
“他不用。”
助理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差点以为他们老板被人夺舍了,还是说洁癖的毛病治好了?
他试探性地摸了一下座椅上没被铺上垫子的地方。
当即就被撵下车。
“不要迟到。”谢修半冷冷说道,然后毫不留情地关上车窗,驱车离去。
汽车尾气从他面前飘过,助理抽了抽嘴角。
好吧,还是那个死洁癖,没有被夺舍也没有转性。
就只是区别对待而已。
陆子枫坐在后座上,把头发往前扒拉挡住自己的脸,一心想着藏住自己,也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下车后才发现助理不见了。
“林助理他没上车吗?”陆子枫好奇道。
“他忽然说想骑自行车去上班,为环保做一份贡献,我就放他下去了。”谢修半一脸冷漠。
“原来如此。”
单纯的陆子枫,丝毫没有怀疑他眼里的大善人谢修半会骗人。
他们到了公司还没几分钟,前脚刚到,林助理后脚就跟来了,陆子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