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杨少峰的话音落下,朱皇帝首接摇了摇头。`卡^卡+晓-说-蛧· ~勉_费\岳′犊′
这个法子行不行?
行。
但是又不太行。
“以利诱之,确实算得上是个好办法。”
朱皇帝笑了笑,忽然间却又话锋一转,说道:“但是你小瞧了那些土司头人对于土人影响。”
“很多土司头人,不仅仅只是头人那么简单,他们同时还是宗族的族长,土人所信仰教派的教主、长老。”
“说他们控制着土人的生老病死都不为过。”
“仅仅只是压水制的诱惑,还不足以让所有的土人都有胆子违背土司头人的号令。”
“而且,那些土人头人甚至有可能借机要求给他们先安装压水机。”
“一旦出现这种问题,你是要土司的稳定?还是继续推行你所谓的改籍?”
“再加上许多土司之间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逼反一个,可能会有另外一个跟着反,到时你是剿是抚?”
“剿,必然生乱,最后伤的还是咱们大明的元气。”
“抚……你觉得以你现在的名声,那些人会不会趁机把你打成罪魁祸首?”
“又或者,他们会不会趁机逼咱下罪己诏?”
听到罪己诏这三个字,杨少峰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小¨税¢C/M*S* /最?薪?璋,踕^庚_鑫!哙^
罪己诏。
这三个字听着简单,汉文帝,汉武帝,唐太宗都下过罪己诏,似乎再多一个老登也没什么。
但是,这里面的门道可太多了。
汉文帝是因水旱疾疫之灾,下罪己诏以表达自己的忧虑和自责。
汉武帝是晚年面对国家危机,下罪己诏以表示深刻反思。
唐太宗则是在贞观年间因旱、蝗并至而发布罪己诏,表示愿意承担一切灾难以换取百姓的安宁。
也就是说,这三份里面只有汉武帝是晚年之后才下的一份罪己诏,汉文帝和唐太宗都是因为天灾而下的罪己诏。
如果老登因为强行推动土司改土归流而引发动荡之后下罪己诏,就等于是让老登承认推动土司改土归流是错的。
老登错了倒是无所谓,关键是老登既然承认了错误,那谁是对的一方?
最最关键的是,既然你朱皇帝都己经承认自己的错误了,那以后是不是就得听俺们这些对的人的话?
瞧着杨少峰脸色阴沉如水的模样,朱皇帝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欣慰。
咱这个女婿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挺不着调,但是心里还总是有咱这个老丈人的嘛。?第,一¢看!书.枉\ /已,发,布+嶵\芯?蟑/劫¢
这不,咱刚刚说有人会把他当成罪魁祸首的时候他没在意,可是说到咱有可能被逼着下罪己诏的时候,他的脸色就变得阴沉。
倒也不枉咱将两个闺女都嫁给他。
只是朱皇帝还没欣慰多久,杨少峰就忽然笑了一声,说道:“岳父大人尽管放心,小婿原本也没想着逼反那些土司,自然也不存在什么罪己诏的说法。”
嗯?
朱皇帝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你不打算逼反那些土司?
那咱刚刚说到罪己诏的时候你脸黑个什么劲?
还有,咱他娘的都在心里感觉欣慰了,你又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合着咱刚才都是白高兴了?
念及于此,朱皇帝不禁微微叹息一声。
咱就说这个狗东西不是什么好人,他怎么可能关心咱这个当老丈人的是否挨骂?
正当朱皇帝心里微感难受之时,杨少峰又继续说道:“小婿刚刚说要用压水机来引诱土人改汉籍,只是举一个例子,更多的,还是得着落在矿山、工坊以及征调土兵等方面。”
朱皇帝又又一次陷入沉思。
矿山。
工坊。
征调土兵。
这三个词,跟土司结合到一块儿?
只是稍微一琢磨,朱皇帝便猛的一拍大腿,哈哈大笑两声,说道:“好!好!”
如果将土司头人比喻为猛兽,那么抽调一部分土司土兵的操作,就等于是剪除其一部分爪牙,使其不敢肆意伤人。
当然,这个操作,朝廷也一首都在做,只是因为还没有彻底干掉胡元,因此做的还不是很明显,抽调的土兵数量并不足以引起那些个土司头人的警惕。
但是,抽调某一部分土司头人手下的大部分兵力,再配合着压水机诱使土人改汉籍,矿山和工坊吸纳土人做工,让土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