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窗栓也插好。
随着一声轻响,窗外那片诡异的月下街景被彻底隔绝。
屋内的黑暗,似乎也因此变得更加浓稠。
两人相对无言,沉默在狭小的空间里发酵。
最终,还是秦绝先开了口,她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异常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这个镇子,一定有古怪。”
“废话!”
纪无终的语气里充满了嫌弃。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从傍晚进这鬼地方开始,我就说不对劲了。”
秦绝瞥了他一眼,没兴趣跟他再扯下去,她的关注点只在于如何解决问题。
“接下来要怎么做?”
这个问题,把皮球又踢回了纪无终脚下。
他在原地来回踱了两步,脑子飞速转动。
冲出去抓几个路人过来打一顿,然后问话?
不行,现在情况不明朗,谁知道背后是不是有什么老怪物躲藏着。
他停下脚步,看向秦绝。
对方的眼神清亮,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等一个答案。
这女人,还真是看得起自己。
纪无终沉吟了片刻,终于理清了头绪。
“先等。”
“等到天亮,看看情况会不会有变化。这群人总不能白天黑夜连轴转吧?”
他顿了顿,组织着语言:“我们的第一要务是保命。如果能救人,那固然是功德一件,但要是背后那东西的境界远超我们,硬上就是送菜,到时候咱俩也得变成楼下那群傻样,搁这儿循环播放。所以,天亮后,先摸清情况再说。”
秦绝微微颔首,算是认可了他的谨慎。
“还有,那个掌柜的。他绝对有问题。那老小子笑得跟见了鬼似的,肯定知道内情。等天亮了,我去会会他,看能不能套出点话来。”
一套计划说下来,条理清晰,攻守兼备。
纪无终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危急关头,脑子还是很好使的嘛。
既然达成了共识,眼下除了等待,也做不了别的。
秦绝显然不打算回自己房间,在这种地方,两人待在一起,总比分开要安全。
她也不客气,径直走到纪无终那张散发着霉味的床边,盘膝坐了上去,似乎是打算继续打坐修炼,以应对随时可能发生的变故。
纪无终看着她毫不介意地占据了自己的床,嘴角抽了抽。
行吧,大爷的床,让给你了。
他叹了口气,刚想找个角落随便对付一晚,那股被强行压下去的尿意,此刻却如同山洪暴发,再也无法忽视。
他夹着腿,表情痛苦地挪到门边,对已经闭上眼睛的秦绝小声说:“那个……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