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妖怪的气息!”
牛鬼混沌的意识骤然清醒,睁眼时熟悉的木质天花板在视线中摇晃。.l+a^n¨l_a?n-w-x¢..c~o?m¨射干那张艳丽却凝重的面容映入眼帘,她纤细的手指间,正夹着数张泛着青光的符咒。“不要乱动!”女人厉声喝止,掌心凝聚的治愈术式已泛起波纹般的灵光。她不由分说地将符咒按在牛鬼刚包扎好的左肩伤口处,灵力激荡间带起一阵刺痛。“总大将在战斗!我必须——”“你一个高阶妖怪,在如神明般的大妖怪面前,连尘埃都算不上,你必须什么?!”射干冷笑打断,指尖加重力道,压住他挣扎的身躯。“难不成你是想让总大将,分神保护你吗?!”这句话像柄利刃,精准刺入牛鬼最脆弱的自尊。他绷紧的肌肉渐渐松弛,齿缝间泄出一声不甘的闷哼。看着还算明事理的牛鬼,射干的态度也缓和下来。她利落地收拢剩余的符咒,指尖的灵光如萤火般渐渐消散。“别让伤口别再裂开,反复受伤的话,小心落下残疾。”留下这句严肃的叮嘱,她转身拉开门扉。屋外早已挤满了惊慌的小妖们,毛茸茸的脑袋挨挨挤挤。见射干出来,立刻像找到主心骨般涌上前。这些日子,这位温柔又能干,有神明之相的鸦天狗,早已成为组里最受信赖的存在之一。“射干大人!究竟——”“我什么都不知道。”射干抬手止住七嘴八舌的询问,背后的羽翼,掠过挤在最前面的小狸猫鼻尖。“但与其在这里慌乱,不如做好撤离或者战斗的准备。”迎着一双双困惑与担忧的双眼,射干也是无奈言道。她穿过六神无主的妖群,当来到庭院时,映入眼帘的画面让呼吸为之一滞。银发男子悠然自得伫立着。而在他对面,自家总大将却如临深渊般绷紧全身。那悬殊的姿态差异,恍若猛兽戏弄着落入爪下的猎物。“这股妖力,是斗牙王!”同样也在京都做客的冥王兽,倏然抬头,惊讶的目光穿透宫门,刺向妖力爆发的方向。在他对面,羽衣狐正慵懒地倚在锦绣软榻上。一袭玄色华服如夜色流淌,衬得她裸露的肌肤如新雪凝就。漆黑长发未束,如瀑倾泻,铺满半张榻面。几缕鬓角发丝顺着她婀娜的身姿滑落,勾勒出妖娆的轮廓。面容如精心雕琢的白玉,眉如远山含黛,眼尾微微上挑,勾勒出一双摄人心魄的狐眸。鼻梁高挺却不失柔美,唇若点朱,不笑时也自带三分媚意。当她轻抬下颌时,颈项线条如天鹅般优雅,耳垂上悬着的血玉坠子,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在阳光下折射出妖冶的红芒。“典客卿,你们王庭这是唱的哪一出?”羽衣狐朱唇微启,声音似浸了蜜的刀刃,“莫不是要跟妾身玩先礼后兵的把戏?”这次冥王兽前来京都,羽衣狐本不愿与其见面。只是王庭势大,也让这头千年的狐狸感到难言的压力。现在羽衣狐唯一的指望就是天之丛云剑。然而,在她的心底深处,对魔剑的力量,也动摇起来——一个被封印的东西,真的能对抗近乎天下无敌的斗牙王么?她被妖怪贤者指点的夙愿,又该如何达成?刘海下,羽衣狐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缓缓抬起,瞳孔深处似有幽蓝色的狐火跃动。那目光如寒潭般深不见底,让冥王兽不自觉地绷紧了背脊。(这女人的妖力......竟比上一世更精纯了!不愧是历经百世轮回的大妖怪!)“羽衣狐阁下说笑了,我不过区区九卿之一,岂有让王上为鄙人压阵的资格。”冥王兽先是朝着斗牙王所在的方向恭敬抱拳,而后才看向羽衣狐,语气陡然锐利。“更何况,普天之下,有哪方势力,配让吾王先礼后兵?”话已至此,已经没有继续交谈下去的必要。羽衣狐眸中静若寒潭,不见半分波澜。她只是微微仰首,目光穿透重重屋宇,遥遥望向天际翻涌的妖云。纤长的睫毛在眼睑投下浅淡的阴影,掩去了眼底那一丝几不可察的期冀。(若是那滑头鬼......)这个念头刚起,便被她自己掐灭——绝对的实力之下,只有唯一的可能。冥王兽见状,不慌不忙地执起茶杯,釉面映着天光,茶汤澄澈如琥珀。他轻抿一口,茶香在唇齿间流转,眉宇间尽是闲适之意。曾几何时,他还在为咄咄逼人的土蜘蛛而苦恼。如今背靠着巍巍王庭,冥王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