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叼着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脸颊鼓起一边,百无聊赖地看着楼下操场的人来人往。
“喂,江韵华!”许清瑶头也不抬地命令道,“帮我把那个紫色的颜料挤一点点在那个调色盘格子里。”自从上次深夜改方案后,这种“颐指气使”的使唤仿佛成了常态,江韵华也从最初的“抗议”变成了现在的“口嫌体正直”。
他斜睨了她一眼,带着点“麻烦精真多事”的嫌弃表情,但还是认命地伸出手,精准地捏住那管小号装的丙烯颜料,对着调色盘的一个空位用力一挤——
“喂!你挤太多了!”许清瑶惊叫出声,可惜已经晚了。一小坨浓稠的深紫色颜料像个突兀的小山包,矗立在调色盘里,与她正在涂的浅紫色形成了尴尬的对比。
“……笨手笨脚!”许清瑶气鼓鼓地瞪他,心疼地看着自己的颜料。这可是进口牌子,一小罐不便宜。
江韵华面不改色地把空了大半截的颜料管扔回工具箱里,依旧叼着棒棒糖,含糊又理直气壮地说:“你只说挤一点点,又没说具体多少。我怎么知道你的‘点点’是多少?”那模样简直无辜又欠揍。
“你!”许清瑶被他噎得一时说不出话,只能忿忿地用小刮刀试图挽救那坨“小山包”。江韵华看着她气呼呼又不得不认真补救的侧脸,晨光在她浓密的睫毛上跳跃,脸颊因为生气泛着淡淡的粉色,像颗饱满多汁的水蜜桃。他眼底飞快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又迅速隐去,装作继续无聊地眺望远方。棒棒糖在嘴里转了转,草莓的甜味似乎更浓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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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第二节,林雪萍的生物实验课安排在宽敞明亮的生物实验室进行。
学生们穿着洁白的实验服,分组围在实验台前,专注地进行着“观察植物根尖分生组织细胞有丝分裂”的实验。实验室里弥漫着解离液(10%盐酸)特有的微酸气味,以及显微镜调试发出的细微声响和学生们压低声音的讨论。
林雪萍在实验台间巡回指导,仔细检查学生们是否正确地制作了洋葱根尖压片,观察步骤是否正确。她时而俯身指点显微镜的调节,时而强调实验记录的关键点,态度温和耐心又带着科学工作者特有的严谨。
经过江韵华小组时,她无意间瞥见他放在桌角的透明水杯——里面不仅泡着枸杞(据说是被许清瑶强行安利的“养生”饮品),杯底甚至还沉着两颗新鲜饱满的蓝莓。她想起江明华偶尔也会随手往她泡花茶的杯子里丢几颗蓝莓或覆盆子,理由是“眼睛看图纸累了,吃点莓果保护视力”。这些小习惯,弟弟似乎……耳濡目染?林雪萍唇角勾了勾,没说什么,将目光移回到江韵华的临时装片上,稍微调了一下他显微镜的细准焦螺旋。
“分裂中期染色体排列在赤道板上的特征比较明显,这个视野不错,拍照记录。”她轻声指点。
江韵华“嗯”了一声,认真地拿起旁边的数码相机开始拍照。林雪萍的目光扫过他认真的侧脸,又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那杯“养生饮品”,心中莞尔。
下课铃声终于响起,学生们如释重负却又带着实验完成的满足感开始收拾器具。林雪萍站在讲台边,一边解答着几个好学学生的最后提问,一边习惯性地扫视着各组的清洁情况。她的目光落在窗边自己那瓶樱花水培上时,稍微停留了几秒。那支小小的花苞在室内的暖气中似乎又舒展了一些,尖端那抹柔粉色更加明显了。
“林老师!”高二年级学生会负责校庆筹备的男生抱着一堆资料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这是各个社团报上来的节目单和布置方案初步汇总,张老师(年级主任)让我拿给您先看看,您比较熟悉今年的流程安排,说让您把把关提提意见。”
林雪萍作为高二的骨干教师,又曾多次指导过学校大型活动的科学展示部分,确实常被拉来做这些“额外”参谋。她点点头:“好,放那边桌上吧,我晚点抽空看。”
林雪萍快速处理好收尾工作,走出实验室时,看到江韵华和许清瑶也正一前一后地从隔壁化学实验室出来,手里还拿着实验报告。许清瑶边走边低头看着手机,差点撞上前面慢悠悠走着的江韵华的背包。江韵华反应极快,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停下脚步,转身就扶住了她的手臂,避免了相撞。
“看路。”他言简意赅,语气没什么波澜。
许清瑶稳住身形,拍拍胸口:“你突然停下……”抬眼对上他没什么表情的脸,后面的话噎了回去,小声嘟囔了句“谢谢”。江韵华收回手,转头继续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