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裙,又把头上的凤簪换下,姜云冉这才觉得轻松不少。
“凤簪漂亮,却有些沉重。”
姜云冉笑着回到贵妃榻上,陪着景华琰落座。
贤妃刚小产,她这边就奢华打扮,的确有些不妥。
姜云冉一贯很是谨慎,决计不会在这样的小事情上出问题。
等她老老实实坐在身侧,景华琰才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
试过温度正常,景华琰才彻底安心。
“你直接过来,诏狱可是有了审问结果?”
两人不用多沟通,倒是心有灵犀。
姜云冉浅浅笑了一下,她看着景华琰,却问:“方才梅阁老可说了什么?”
毕竟,无论怎么看梅氏都是苦主。
这个问题却让景华琰微微挑了一下剑眉。
姜云冉平日从来不主动询问知不足斋中的事情,即便景华琰给了她这份权利,她也从来都没有滥用过。
一般谈论起政事,都是景华琰主动提及,两人才会议论,多余废话都不会有。
今日会忽然问起梅有义,自然不同寻常。
帝妃二人四目相对,都看明白了彼此眼眸中的深意。
景华琰呼了口气,他的面色忽然沉寂下来,眉眼中皆是冷意。
“他让朕务必严惩真凶,给贤妃一个公道。”
姜云冉颔首,道:“既然如此,就给贤妃娘娘一个公道吧。”
绯烟宫中,此刻气氛十分低迷。
宫人们行色匆匆,皆不敢交头接耳,偶尔有差事需要沟通,才会小声说上两句。
每个人面上都氤氲笼罩,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至于在不安什么,他们自己也不甚明白。
同外人面前平和温柔的模样不同,贤妃在绯烟宫一贯凌厉严肃,宫人们从来不敢造次。
如今绯烟宫又出了这种事,众人自然都是心惊胆战,就连话都不敢多说半句。
此刻绯烟宫偏殿内,白院正正端坐在椅子上,看着一边种咕嘟冒着热气的药炉。
相比前两日,他此刻显得越发苍老和疲惫,一张脸满是颓唐,没有半分太医院院正的仪范。
眼尾深刻的褶皱昭示着他的年岁,眼眸中的恍惚暴露出内心深处的不安。
因贤妃小产又昏迷,他不便离去,只能守在偏殿里,一身官服都有些脏污。
熬药的有一名小宫女并一名大宫女,那名大宫女就是当日迎接姜云冉等人的如练。
她这几日完全没有休息过,此刻面色灰败,眼底一片青黑,却强撑着不敢睡去。
偏殿里很安静,只有药壶咕嘟声音。
“如练,”忽然,澄江姑姑的声音从外面响起,“药好了吗?”
如练吓得一个激灵。
她忙站起身,身影晃了晃,撑着边上的方桌才稳住身形。
澄江踏入偏殿,先见过白院正,就去看如练。
见她这般面色,不由蹙了蹙眉头。
“你若是身体不支,早些去安置,”澄江道,“别回头娘娘瞧见,还要操心你。”
听到她提起贤妃,如练低下头,道:“熬完这一壶药,奴婢就去休息。”
此时白院正却忽然开口:“娘娘可醒了?”
澄江满脸忧虑,她道:“醒了。”
“不过……”
说到这里,澄江唉声叹气:“不过娘娘还是很伤心。”
白院正垂下眼眸,没有言语,如练也一语不发,神情恍惚。
澄江蹙了蹙眉头,她慢慢冷下脸来,扫了一眼那个惶恐不安的小宫女,声音十分冷淡。
“娘娘小产,自然悲痛欲绝。”
白院正这才回过神来,说:“是啊,小殿下都那么大了,可惜了。”
他这个回答,很让澄江满意。
不过澄江很快又话锋一转:“方才送水的扫洗宫人又换了生面孔。”
听到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