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刚才编的那些情话,沈玉楼的耳边忽然回荡起一首耳熟能详的歌——
“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茫茫人海狂风暴雨……”
她现在感觉自己就要一叶扁舟,飘荡在她自己一嘴打造的情海中,四周风浪汹涌,她随时都有可能溺死其中!
赵宝珠这个小没良心的,还嫌她的小船翻得不够快,凑过来,笑嘻嘻地说道:“我们呀,早就过来了……啊?你问有多早?哦,大概就是你说大丫把你卖了的那个时候吧。\x.i?a*o+s·h~u_o¢h·o/u_.`c^o?m-”
沈玉楼:“……”
算了。
毁灭吧。
让风暴来得更猛烈!
沈玉楼内心哀嚎,很想放弃挣扎,咸鱼装死,扶住额头摇摇晃晃两下,然后身子软绵绵地晕过去,
她想暂时做只鸵鸟,脑袋埋在翅膀下面,假装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正风沙漫天。
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赵四郎。
可惜,这个想法最终也只能是个想法。
她尴尬的“哈哈”两声,对赵四郎道:“那个,赵大哥,你别生气啊,我刚才那些话,都是胡编乱造的,做不得真……你可千万别往心里面放!”
她若是两眼一闭啥也不管,确实能躲掉不少尴尬。¢搜_搜.小·说·网, !更/新,最,快^
民间不是有个说法叫“一死百了”吗?
她现在装晕,跟“一死百了”的性质差不多。
可那样会使得赵四郎误会。
她不想让赵四郎误会。
更不想看到赵四郎因为这样的误会而烦恼。
见赵四郎沉默地望着她不说话,身子似乎还隐隐有些哆嗦,沈玉楼只当他不相信,忙又继续澄清。
“我当时心里面是这样想的,我想着,你们发现我不见了,肯定会到处找我,所以我就编故事给两个绑匪听,想用故事拖住他们,这样我就能多拖延点时间,说不定能撑到你们找到我。”
结果她不澄清还好,她一澄清,赵四郎的情绪非但没有缓和下来,反应还更加强烈了,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脖颈上面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这是生气的表现啊。
沈玉楼眨巴着眼睛,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片刻后,她暗暗叹了声气。
赵四郎生她的气很正常,毕竟是她先把人当成臆想对象的。
哪怕事出有因,她也不应该这两样做。
这是对赵四郎的侮辱。
看来,她只能上大招平息赵四郎的怒火了。
缓缓吐出口气,沈玉楼举起手掌,然后再将拇指和小指弯曲下去,郑重发誓道:“苍天明鉴,我沈玉楼在此发誓,我方才说的那些话,纯属是被逼无奈之下的自救之法,我对赵四郎也绝无任何非分之想,倘若我言有不实,就让我……”
她还没说出最厉害的部分,赵四郎和赵宝珠兄妹俩忽然齐齐行动。_如~文^网* ^追?最?新^章,节!
一个迅速捂住她的嘴巴,粗粝的大手掌将她的嘴巴捂得严严实实,坚决不让她再往外吐半个字。
另一个更加干脆,挥起小手,直接一记手刀砸在她后脖颈上。
也不知道是赵宝珠这记手刀的劲儿太大,还是她先前中的药又开始雄起施展余威了。
总之,沈玉楼忽然觉得浑身虚软,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意识也被什么东西推着往黑暗中坠。
这也好了,不用装晕,她是真的要晕了。
眼皮子彻底垂下之前,她感激地看了眼赵宝珠。
后者一脸懵。
……
沈玉楼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再次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屋子里。
房间不大,陈设也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两张凳子,外加一个挂衣服的木架,这就是全部的家具了。
环境是陌生的。
好在屋子里面坐着的两个人是熟悉的。
赵四郎第一个发现她睁开眼睛,连忙上前问道:“你醒了?”
语气是关心的。
脸上的关心之色也不似作假。
所以,赵四郎这是不生她的气了?
也对,毕竟她都发誓她对人家没有非分之想了。
赵四郎多善良啊,她那样胡说八道,他都没忍心让她将毒誓发完,又怎么会再揪着过去的事情不依不饶呢?
这不是赵四郎的为人风格。
沈玉楼“嗯”了声,挣扎着要坐起身。
慢一步过来的赵宝珠忙殷勤地扶她起来,又往她背后塞了个枕头,然后着急解释道:“大夫方才说了,你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