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可如果她害怕高凡找她报复,完全可以向警察寻求庇护啊,这两天只是他就跟她联系了好几次,电话中她没有显现出任何担忧或者恐惧,反而说起高凡时好像事不关己,怎么会突然害怕到自杀?这说不过去。
这会儿,邸云峰知道了干瘦老头儿就是村长,反复跟他确认事发前后有没有在村子里看见陌生人,尤其是一个皮肤苍白的年轻人,村长打包票没有,这个村子太偏僻,平常除了收参的基本没人来,要是来了陌生人肯定一眼就能被注意到。\看_书+屋?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快^
说完,他脱下自己的外衣盖住冯桂琴的脸,吩咐另外几个年轻村民砍树搭担架,准备把尸体抬下山去。
忙忙碌碌中,人群发出一阵骚乱,邸云峰看过去,见山下走上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陈情。
这大丫头模样非常狼狈,一瘸一拐,脸上、胳膊上、腿上密密麻麻全是小伤口,有些还在向外渗血。
她没说话,走到邸云峰身边,把遗落的那只鞋套在脚上,伸手就去翻冯桂琴的衣兜。
死者为尊,村民们赶忙拉她,她看着大家说:“我亲眼看见她往树上拴的绳子,我要阻止她,被她从这里推下去了,临死之前,她鬼鬼祟祟地往兜里塞了什么,应该很重要。”
邸云峰急忙介绍陈情是他的同事,大家这才松手,随后陈情果真从冯桂琴兜里掏出一个东西。
很意想不到的东西,一把钥匙。瘸子看了看,说这好像是他家一个抽屉的钥匙,抽屉里装着结婚时他给冯桂琴买的黄金首饰,平日里冯桂琴不准任何人碰。
是抽屉里藏着什么吗?大家不敢妄自猜测,在村长的组织下抬着尸体下了山。
途中邸云峰和陈情互相搀扶着,陈情讲了刚才的细节。进村后她在村口看见一个老太太,就问老太太冯桂琴家在哪,老太太给她说了大概位置,她直接找过来,结果数错了一栋房子。她正在隔壁的院子里往屋子里面看,就看见一个穿红戴绿的妇女神色慌张地出现在后山林子旁,她觉得不对劲,喊一声“冯桂琴”,妇女回头看一下,加速往林子里走,从反应上她判断出这个妇女就是冯桂琴,急忙去追。
当时她猜想冯桂琴有可能是要去跟高凡碰面,一边追赶一边跟冯桂琴说话,想问一些信息,冯桂琴不搭茬,越走越快。
这种石头山不是一直往上走就行,得不停地绕过石堆和沟壑,冯桂琴显然比陈情更熟悉地形,绕了几次,陈情发现自己跟丢了,只好凭着感觉继续往更高的地方走,结果就在那堆石头旁,她看见冯桂琴把绳子抛到歪脖子松树的树枝上,系了一个大扣,另一边绑成一个松紧套,正在往自己脖子上套。
她大喊一声,冲过去阻止,情急之下鞋卡在石头缝上卡掉了。
冯桂琴好像突然有了后悔的意思,站在原地开始哭。
她一边凑过去一边安慰,走到近前刚好扯住绳子,冯桂琴突然恶狠狠地推她一把,把她推到沟里。
她顺着沟往下滚,看见冯桂琴从兜里拿出来一个东西看了看又揣回兜里,然后站在石头尖上纵身一跃,悬在半空。
沟很深,她摔得不轻,很长时间才缓过来,她搞不清楚自己是在什么位置,也看不见冯桂琴了,只好摸索道路往回走,摸回来就看见刚才这一幕。
邸云峰有些责备地问:“你怎么搞的?猜到高凡会来找冯桂琴为什么不跟我们说?”
陈情毫不掩饰地说:“因为你们警察只想完成任务,没人想帮助高凡,我想单独见他,阻止他杀更多人,并且告诉他如何回答警方的审讯对自己有利。”
邸云峰不赞同陈情这种所谓的“帮助”,但这会儿不是争论什么才是“正义”的时候,他问:“你是怎么猜到高凡没有逃跑的?现在这个局面你觉得高凡有可能在哪?”
陈情道:“高凡根本不会逃跑,他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如果徐百万是他最后一个目标,杀死徐百万之后他就会去自首,所以听你讲完仓库里的情形后,我就知道他还有其他目标。”
就这么简单?邸云峰有些狐疑,可他看着陈情那坚定的眼神,又明白她就是这么相信高凡,她对高凡所有的了解都转化为对高凡的信任,无需理由的信任。
他没回应,等待陈情回答第二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