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散朝,王德挡在了杨晨身前,躬身道:“驸马爷,陛下有请!”
杨晨并不意外,自己从前线回来,李世民定然是要问询很多事情,虽时常有军报传回,但战场局势变幻莫测,往往一日之间便有天翻地覆之变,绝非几封军报所能尽述。¨我¨的/书`城` !免!废¢越~毒+
偏殿中,李世民一副风轻云淡之相,抬眸看了一眼杨晨,继续轻抿茶杯。
“据最近传回的一封军报,你用酒精轻而易举便攻下了凉州城,可想好要何等赏赐?”李世民放下茶杯,目光牢牢锁定在杨晨身上。
杨晨拱手一礼,嘿嘿笑道:“父皇,赏赐之事另提,可否先唤长乐前来与儿臣相见一番?”
殿内陡然一静,李世民忽然嗤笑出声:“好个重色轻君的女婿!朕还未问清战事,你倒先想着儿女私情。”
“王德,还不快去?没听到驸马的吩咐吗?将驸马等在宫外的两位夫人也请进来吧!”
“喏!”王德应了一声匆匆离去。
“好了,王德己经前去安排了,凉州一战,你当真仅凭酒精不废一兵一卒轻而易举便破了城防?”
即便军报上己经言明,可未亲眼所见,他难以相信固若金汤的城池竟会如此轻易便被攻破。*d?u/a.n_q¢i/n-g-s_i_.¨n`e¨t.
杨晨嘿嘿一笑道:“城池悬门绳索设于城门正上方,火攻烧断绳索,悬门自然自动打开,儿臣刚开始只是想着这般可以阻止敌军登上城墙,并未想到可以轻而易举的放下悬门。”
李世民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只可惜此法只可出其不意,若是有了防备将悬门绳索设置在城墙之下便没了任何用处。”
杨晨拱手笑道:“父皇所言极是,攻下凉州、鄯州城后,伏俟城便有了防备,如今李靖将军己经围城,契苾何力与薛万彻将军正在追击伏允及其亲眷。”
李世民捏了捏下巴,恍然道:“若是高甑生按时抵达,此刻大军怕是己经凯旋!怪不得会被李靖命其回京请罪,若不是念其有从龙之功,李靖怕越俎代庖,怕是早将此人斩杀了。”
杨晨顿时提出心中疑惑:“父皇,你没有怀疑过李靖将军谋反之事?”
李世民嗤笑一声道:“自古臣子功高盖主都会遭到君王的猜疑,可他们忘了,朕正值壮年,岂会忌惮鬓染霜华的开国元勋?”
“可他们忘了!”李世民掌心重重拍在案几上,震得桌案上的茶水剧烈摇晃“武德九年,李靖在灵州城以八百骑挡住突厥数万大军,浑身浴血却不肯卸甲,将突厥半数兵马挡在凉州城外,为大唐守住了关中门户;贞观三年,他雪夜奇袭定襄,把颉利可汗追得亡命天涯......”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像是在对杨晨说,又像是在追忆往昔:“这些年,朕欲赐他良田美宅,皆被其谢绝。_微¨趣,小?税\惘. ·哽-欣*罪/全¨朕明白,李靖要的从来不是这些。他要的,不过是能在沙场上马革裹尸,为大唐开疆拓土机会。”
“李靖不贪功、不敛财,有的仅仅是被民间称为军神的声望,若是朕因几句谗言便猜忌功臣,连此等良将都容不下,朕岂不成了昏君?”
“二郎说的不错,李靖将军谋反?何等荒谬,也就别有用心之人会借此生事!”
走进大殿的长孙皇后莞尔一笑,柔声道:“臣妾记得,当年陛下欲提拔李靖为兵部尚书,朝中便有人以他功绩低微无法胜任为由阻拦,是陛下力排众议。如今李将军立下赫赫战功,亦遭人惦记,可见人心之复杂。”
杨晨脑袋微探,不停的注视着长孙皇后后方,寻找着数月没见的长乐。
长孙皇后看到杨晨的小动作摇了摇头,轻笑一声道:“长乐带着墨言与曦儿去看婚服了,如今你己经归来,是时候让袁监正选一个良辰吉日,尽早让这桩喜事尘埃落定了。”
听到长孙皇后所言,杨晨耳朵微微泛红,一副兴奋之色。
李世民见到杨晨的模样哈哈大笑,调笑道:“驸马这心急模样比之当年朕迎娶观音婢时还要急切三分。”
“王德,还不快去钦天监将袁监正请到立政殿!”
王德躬身应了一声,疾步而去,杨晨则跟随李世民夫妻二人前往后宫立政殿。
刚入后宫,便看到一个小宫女急匆匆的冲出,差点撞到连廊处刚刚转弯的李世民。
小宫女吓得立马跪地求饶:“陛下饶命,杨妃娘娘临盆,奴婢着急去请稳婆,一时仓促没有看路。”
长孙皇后急促的声音从李世民身后响起:“那还等什么?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