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会元这么大的喜事,当事人来自关中的江远老爷却跟没事人似的,听着这热热闹闹的报喜声,淡定地绕过那两个敲锣打鼓的壮汉,气定神闲地走出了大堂。_<¨看?>:书{?君??÷ #%?更>?+新?最+×快#
眼见为实,别人说的未必可信。
她既是来看放榜的,总得亲眼看一眼,看真切了回来告诉她,免得听错了,拿那捕风捉影的消息回去,让她空欢喜一场。
江远到了皇榜处,看向那乌泱泱的挤着看榜的人群。
人群中,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失魂落魄,有人亢奋无比,人间百态,尽在其中。
江远紧了紧衣扣和鞋子,确保全身上下都妥当,不会被挤得连衣裳鞋子都掉了,这才一鼓作气往里冲。
一气冲到皇榜处,先从头上找,第一个名字果然写的是关中的江远。
哦,自己确实是中了会元。
江远看真切了,又原路一鼓作气冲出去,待冲出人群,又检查了下全身上下的行头。
不错,衣服没歪,鞋子也在,很齐整,妥当,回去。/小!说+C\M+S* ,追¨最*新+章\节?
江远还是迈着如来时那般不紧不慢的步伐,往怡韵阁而去。
结果走到半路,宋七姑娘的侍女在一小巷口朝他招手:
“江公子,这里,这里!”
虽觉奇怪,江远还是走了过去,小巷子里停了辆马车,宋雨棠从车窗探出半个头来,也挥着小帕子招他:
“快来,快来,快来!快上车!”
她总不至于害自己,让自己上车总有自己的道理。
于是江远也没有问缘由,绕到车头。
被他留在茶坊看护两个姑娘的小厮霜降坐在车头,淡定地和他西目相对,说道:
“宋姑娘要走,公子让我听宋姑娘差遣。”
这是在解释为什么他跟来了。
江远点点头:
“差事办得不错。”
车头总共就两个位置,一个是宋家的车夫,一个是霜降,江远总不能把他们赶去和宋七姑娘一起坐。*w.a,n_z\h?e,n¢g?s¨h-u/k′u\.!c′o?m~
宋雨棠拉开前面的车帘,催道:
“快,别被人看见了。”
江远虽不知被人看到有什么,她既让他上车,他便上了车。
待江远上了车,宋七姑娘的侍女也坐进来,一进来就心有余悸地说道:
“好悬,好悬,我刚刚看有个公子,还真被捉走了。”
宋雨棠吓得忙把帘子捂了个严严实实,对车夫道:
“王叔,去武安侯府。”
待马车动起来了,宋雨棠终于松了口气:
“幸亏没人看见,之前只听说有榜下捉婿,没想到今日竟真见着了。江二公子,以后看榜这事,可得多带点人。”
江远恍然大悟,原来她是怕自己被人绑走去做女婿。
既是会元,除非他在殿试上当面骂皇上,否则一般而言,会元是不会落榜的,
江远也没提醒她应该没有下次了,而是道:
“好,我记下了,今日多谢姑娘保护。”
马车这样密闭的空间,挨得这么近,宋雨棠刚刚情急之下让他上了马车,还没觉得有什么,如今静下来,就有些坐立不安。
江远中会元的消息,现在肯定有官差去江家报喜了,街坊邻居都在,当着众人的面,待会儿江远从她马车上下去,是不是不太好。
江远看出了她的不自在,待马车离了人群,说道:
“我的马就在这条街,我把马骑回去,不然还得安排人来。”
宋雨棠松了口气,让车夫停了车,放江远下去, 说道:
“那你路上慢点,我就不去了。”
江远下了车,笑道:
“好,五月二十八再来,我等你。”
五月二十八,是江二公子和宋七姑娘成亲的日子。
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并非只是父母之命,对她而言,也是对他而言。
宋雨棠微红了脸,两眼亮晶晶地,轻声道:
“好,你等我。”
待宋家的马车走远了,江远才带着霜降原路折返,去取据说就在这条街实际隔了好几条街的马。
要想在五月二十八迎娶自己的未婚妻,还得先把殿试过了,尽量得个好一些的名次,这样提亲的时候也好看些。
毕竟,进士的娘子和举人的娘子,听起来就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