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与紫的流星疾驰而来,在妇鼠闭上双眼之前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l!k′y^u/e·d`u¨.^c~o?m+
是你们吗?崔辰先生,陆岚旅先生。
崔辰先生,一别数月是否安好?
陆岚旅先生,你的道歉,我接受了。
没想到我的葬礼也会有宾客前来,真好啊。
生命最后,她的嘴角是上扬的,诅咒的反噬己经让那双眼睛浑浊不堪,可知性的光芒在这终末之时,仍如银辉一般流淌其中。
妇鼠眼睑垂落,她死了,变回了本相。
两只鬼魂飘荡在丘陵上空,异世来客的吵闹也为老鼠葬礼的肃穆所压制。
“妇鼠,死了?”崔辰看着那大老鼠的尸体,看着小老鼠们悲痛欲绝的神态,心底也流露出一股悲哀。
其实,和妇鼠聊天挺舒服来着……
“嘘——”陆岚旅右手食指抵在唇前,左手做了个摘帽子的动作。
尽管他头上没有帽子。
地面上的老鼠们早就发现了他俩,只是全都沉浸在悲痛中,无暇他顾。
一只最大的老鼠人立而起,头尾相加身长达到了一米五。
它是妇鼠和郝浩的长子,离标准的怪只差一口流利的人言,妇鼠曾让它带上还小的弟弟们离开,但它拒绝了,弟弟们也拒绝了。
父亲与母亲如今不在了,需由它来接待宾客。^暁\说,C¢M_S* +已¨发?布-罪,芯^彰.截′
但一只没有经历过这种事的鼠精,又怎么能做好呢?
于是它把前爪交叠在一起,学着曾经目睹过的人类出殡,一个劲弯腰作揖。
“实在抱歉,母亲过世,我们却无法招待来宾……”
一字一句,说的很慢,但却很清晰。
它是见过两鬼的,紫色那只很有礼貌,母亲对其印象很好;
粉色那只虽然举动一开始有些过激,但也知道道歉,母亲好像还有些羡慕它。
崔辰和陆岚旅对视一眼,从各自脸上看到了慌乱。
“不是,这一上来就作揖,咱该怎么回礼啊?!空着手来好像不是个事啊。”崔辰低声说道。
“要不给磕一个……不行,咱和那大老鼠没那么亲近。我看那些古装剧好像抱拳就可以了啊,大不了一会再下去给大老鼠添把土。”陆岚旅小声蛐蛐。
“葬礼的话,咱飘这么高好像有点不太好。”
“先下去,先下去。”
崔辰上辈子虽然料理过父母的丧事,但宾客极少,亲戚朋友加起来连两桌人都难凑齐,也就没讲什么礼不礼的,一切从简。
陆岚旅这个从孤儿院出身的更是没经历过这事,别说葬礼,从记事到成年连席都没吃过,成年后唯一一次吃席还是在那劈腿女朋友的男闺蜜的婚礼上,还随了六百块钱。¨2,芭.墈?书/旺. -首^发?
两鬼降到地上,老鼠们给长兄和他们让出一小片空间。
崔辰手一抬,左手抱右手:“空手来的,该说抱歉的是我们才对。”
陆岚旅头一低,右手抱左手:“对对对,真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虽然两鬼这回礼做的怪模怪样,但那老鼠也看不出什么,又作了两个揖,说道:“请两位到一旁观礼,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不碍事不碍事。”
崔辰摆摆手往左边飘去,陆岚旅立即跟上。
他俩停了身形,葬礼也正式开始。
由长子率先上前,它俯下身体,在母亲的尸体上撕下一块带着皮毛的血肉。
其他老鼠在它之后,没有浪费母亲一丝一毫的血肉。
崔辰和陆岚旅皱着眉看完了全程,不是接受不了血腥,而是子女啃食母亲的场景太过压抑。
末了,妇鼠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一具不沾半点肉丝的骨架。
老鼠们刨了个坑,将母亲葬在了父亲坟边。
两只鬼也像他们说的那样,给她的坟添了把土。
添完土,鬼离开了,来时还抱着找乐子的心态,走时心头却闷得不行。
老鼠们也离开了,带着对人类的仇恨,带着腹中的疫病源头,奔向一个又一个属于人类的繁华城市。
哪怕明知必死,仍旧甘之如饴。
丘陵上,两座矮矮的坟挨得很近。
雨很大,但没什么风,老坟上的杂草却向着新坟垂倒。
“郝浩,你去异管办登记完了吗?”
“嗯,登记完了,过两天我找着活了就顺带把这卷古简交上去,听说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