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涛的玄铁重锤轰碎最后一头冰霜巨兽的头颅时,冰原上猩红的血雾混合着碎冰飞溅而起。t_我#的¨书{?城?]{ %?更D×新′#>最}ˉ全2
他喘着粗气,裸露的胸膛上新增的爪痕深可见骨,却放声大笑:“墨夜养的这些畜生,不过如此!”
李云辰半跪在不远处雪地里,军服残破,周身弥漫着稀薄的黑气,像是被魔气侵蚀得摇摇欲坠。
墨夜悬浮在低空,黑袍在凛冽的极地寒风中纹丝不动,轻蔑地注视着脚下挣扎的蝼蚁。
“负隅顽抗。”他缓缓抬手,指尖凝聚的幽暗魔光令整个冰原为之震颤。
林涛怒吼着跃起,重锤裹挟着炎阳烈火砸向那团致命魔光。
就在锤锋即将触碰到魔光的刹那,林涛脚下坚逾精钢的永冻冰层毫无征兆地——塌陷了。
而李云辰眼中最后一点佯装的虚弱瞬间褪去,冰冷如刀锋。
永冻冰原上,风是带着刀子的。它卷着万年不化的冰粒,嘶吼着刮过狼藉的战场,吹在林涛满是汗水和血水的胸膛上,刺骨的寒意钻入新添的伤口,激得他肌肉一阵抽搐。可他感觉不到太多疼痛,胸膛里只有一股烧得正旺的烈意,随着每一次沉重的呼吸喷吐出来,在极寒的空气中凝成大片白雾。
脚下,是那头巨大冰霜巨兽倒毙的尸体。小山般的头颅被他的玄铁重锤砸得四分五裂,暗蓝色的血液混合着脑浆和碎冰,在洁白的雪地上晕开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猩红与污浊。几块棱角锋利的头骨碎片散落在周围,像某种狰狞的装饰。
“呸!”林涛狠狠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唾沫落在冰面上瞬间就冻成了一个小红点。他甩了甩震得发麻的手臂,重锤拄在旁边的冰面,发出一声沉闷的钝响,锤头上沾满的血污和碎肉冻成了暗红色的冰壳。.零`点-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墨夜养的这些畜生,”他抬起头,目光越过巨兽的尸体,投向不远处悬浮在半空的那个黑色身影,声音嘶哑却洪亮地回荡在空旷的冰原上,“不过如此!”
那笑声里带着狂放,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更带着一股对敌人的极度蔑视。这声音像投入寒潭的石子,打破了冰原的死寂,也清晰地传到了另一边。
李云辰半跪在离林涛十几丈远的雪地里。
他身上那件制式的联军军服早已破烂不堪,被利爪撕开的口子里露出冻得发青的皮肤和深可见骨的伤痕——大多是他自己刻意撞上去的。他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每一次呼吸都显得异常艰难,仿佛肺叶里塞满了冰渣。一层稀薄却凝而不散的黑气,如同附骨之蛆,缭绕在他身体周围,微弱地翻腾着。这黑气模拟着被魔族邪力侵蚀的征兆,丝丝缕缕,带着令人作呕的阴冷气息,将他整个人衬托得摇摇欲坠,似乎下一阵寒风吹来,就能将他彻底吹垮。
这景象,完美地诠释着一个在强大魔气侵蚀下挣扎、濒临极限的普通士兵。
而在这一切的上方,墨夜悬浮着。
漆黑的斗篷厚重如凝固的夜色,边缘却纹丝不动,任凭足以掀翻巨石的冰原寒风如何咆哮撕扯,也未能撼动其分毫。他微微低头,兜帽下的阴影遮住了大半面容,只有那目光穿透了距离,穿透了风雪,如同两道无形的冰锥,精准地刺向下方那两个渺小的存在。那目光里没有愤怒,没有急切,只有一种源自绝对力量俯瞰尘埃的、深入骨髓的轻蔑。
“负隅顽抗。”
他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低沉,却清晰地盖过了风雪的呼啸,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铁锤,狠狠砸在冰原上,敲打着听者的神经。′d-u¨s_h,u′8/8..\c?o′m_随着话音落下,他缓缓抬起了右手。
那只手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如同最上等的寒玉雕琢而成。五指修长,此刻却如同最致命的琴弦。指尖处,一点幽暗的光芒悄然凝聚。
起初只是微渺如豆,却在刹那间膨胀、压缩,化作一颗拳头大小的深邃光球。它并非纯粹的黑暗,内里涌动着无数更加深沉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暗紫色旋涡,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恐怖气息从中弥漫开来。随着这颗魔光的出现,整个广袤无垠的永冻冰原,连同下方深达千丈的古老冰盖,都开始发出低沉而痛苦的呻吟,细微却连绵不绝的震颤从脚底传来,仿佛这片亘古沉寂的大地也在畏惧那即将降临的毁灭之力。
“吼——!”
林涛的回应是一声炸雷般的暴吼!他根本不去看李云辰的状态,或者说,在他那简单而炽烈的思维里,此刻唯有进攻!保护!将威胁砸碎!
全身残余的炎阳之力毫无保留地爆发,玄铁重锤上瞬间腾起炽烈的金色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