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如何看待竞争对手关于'商业预知'的指控？"女主持人把话筒递过来时，香水味掩不住火药味。

"企业家更需要的是洞察力而非预言。"张援转动左手腕上的百达翡丽——这是今早顾寒峰非要她戴的，表盘背面刻着"to 未来主义者"——"比如现在，各位观众不妨打开手机，看看顾氏集团和速通物流的联合公告。"

直播间监控屏幕显示，实时热搜正以恐怖速度刷新：#速通终止收购##无人分拣专利##数据安全审查启动#。导播疯狂打手势时，张援注意到观众席最后一排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正用长焦镜头对准她的太阳穴。

！她突然对着那个方向粲然一笑，吓得赵明远的镜头剧烈晃动。这个角度，正好能让藏在领口夹式麦克风收进她接下来的话："顺便预告，下周一我们物流开放平台将接入全新的防伪溯源系统。"

回到后台时，顾寒峰正用湿巾擦拭她后颈的冷汗。化妆镜四周的灯泡在他轮廓上镀了圈毛茸茸的金边，像某种大型猫科动物。

"沈玉娇刚才在停车场砸了三个手机。"他的拇指抚过她锁骨上被话筒夹出的红痕，"董事会那群老狐狸现在吵着要见专利技术的核心团队。"

张援从化妆台抽屉取出备用手机，锁屏上是陆子铭刚发来的加密文件——赵明远与那个纵火嫌疑人的通话记录。她将手机塞进顾寒峰西装内袋，这个动作让他们同时想起火灾那夜，他把她从浓烟里拽出来时，她手里死死攥着的正是这个型号的手机。

"告诉他们核心工程师明天上午十点见面。"她对着镜子补口红，莓果色在唇上绽开，"记得提醒周谨，给媒体准备的通稿里特别强调'完全自主知识产权'六个字。"

化妆室外突然传来骚动。顾寒峰把她护在身后的同时，张援从镜子里看见陈宇轩的助理正被保安拦在走廊，手里举着某个闪着红光的设备。

走廊顶灯突然全部熄灭。在应急灯亮起前的三秒黑暗里，张援清晰听到金属零件落地的清脆声响，像某种精密仪器被暴力拆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