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一瞧,桌上果然琳琅满目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碗碟,有鳝鱼羹、沙鱼脍、炸鹌鹑、鸳鸯煠肚,主食则是鲜虾蹄子面,再配上一盅消食的普洱茶,都是算不上太名贵平时却又难得尝到的菜肴。¨鸿¢特/暁?税-罔- ^更/歆\最!哙`
可见宜嫔会做人,让她一饱口福,还无须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玥容也就不跟她客气了,甫一坐下便风卷残云起来,才过去不到半个时辰,桌上倒跟强盗光顾似的,洗劫一空。
宜嫔震惊于她的好胃口,又笃定她在万岁爷跟前断不会如此——男人可生受不起这种女人,怕是食量装得比小鸟胃还窄。
她又哪里晓得,玥容一直就是这副做派,何况照玥容看来,老康其实挺喜欢能吃能喝的嫔妃,谁不爱跟胃口好的人在一起用饭呢?看着别人吃得开心,自己食欲也会好些。
宜嫔命人收拾了残羹冷炙,这才请玥容到内室小聚,款款说道:“我知道这些话有些冒昧,但若非迫不得已,我也不会来求姐姐……”
玥容努力忍住快要逸到喉边的饱嗝,“妹妹但说无妨。~x`w′d+s*c-.?c?o¢m*”
糟糕,貌似吃太多了,早知道该克制点。
她这样和气,宜嫔也放下心来,轻轻垂下眼睫,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还请姐姐指点迷津,到底该如何侍驾,才能令万岁爷甘之如饴。”
玥容敢打赌,她这个侍驾肯定不是字面意思,而有更深层的含义。毕竟宜嫔在宫里待的日子也不浅了,老康什么脾气性情她能不了解?用得着玥容教她?
那就只能关乎床事了,再看宜嫔羞涩拘谨的模样,玥容愈发肯定。
但这个么,请恕她无能为力。并非她藏私,她一个大家闺秀,从哪学来那些花样繁多的姿势,总得有个由头罢?跟老康还能说是杂学旁收,可宜嫔同为女子,她自然也很清楚,西厢牡丹之类可没写得那样详细。
到时候一穿帮,弄得别人怀疑她身份倒不好了。
何况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即便玥容原原本本告诉她,宜嫔也不一定能做到,玥容体内毕竟住着一个现代的灵魂,她不以性/爱为耻,换做纯正古人未必能接受——宜嫔倘若知道细节,没准会破口大骂娼妇粉头之流。·8*1*y.u.e`s+h~u¢.\c?o,m-
玥容才受不来这闲气。
思虑已毕,她看着对面一脸期待的宜嫔,微笑说道:“请恕我无可奉告。”
宜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她这样费心费力向她讨教,换来的却是轻飘飘一句无可奉告?这安嫔还是个人么,良心难道被狗吃了?
更别说这顿筵席耗资甚巨,她费心搜罗了许多不合时令的食材,那可都是要银子打点的!这个女人痛快地白吃白喝,临了却想翻脸不认账?
宜嫔恨不得用指甲在她光滑白皙的脸上划出几道血痕,叫她破了相才好!
玥容却依旧镇定,或者叫厚颜无耻,“妹妹别太激动,咱们今日本就是来叙旧的,真要是闹出事来,让万岁爷知道恐怕不美。”
她受伤固然倒霉,但宜嫔同样讨不来好,老康难道会喜爱一个疯婆子,不扔进冷宫都算不错了。
至于欠下的这顿饭,凭心而言,玥容没觉得什么对不起的,宜嫔下的帖子里只说请她用膳,可没附带别的要求,她赏脸来了,已经是对宜嫔尊重,也不算违约。
但吃人嘴软,玥容还是让玉烟将荷包递来,掏出几枚银锭放在桌上,就当偿还饭钱了。
打发叫花子呢!宜嫔愤愤望着她,却在急怒攻心的刹那险险刹车,另做出一副凄楚腔调,“是我不好,不该强人所难,但也请姐姐体谅则个,好歹劝劝万岁爷,来个我宫里几回,不为我,也为我那可怜的姐姐。”
仿佛一切都在为住她宫里的郭贵人着想。
玥容觉得此女真是善于辞令,瞧瞧她多伟大,叫人感动得快流眼泪了。
玥容只含笑道:“郭贵人的境遇,我也一样同情,只是万岁爷向来极富主见,但凡他决定的事,旁人如何左右?既然妹妹慷慨大度,往后万岁爷留宿你宫中时,让郭贵人伺候便是了,如此也全了你们的姐妹情谊,岂非皆大欢喜?”
宜嫔要掉不掉的眼泪冻在脸上,她再想不到这安嫔比惠嫔还会噎人,气得她胸口都隐隐作痛起来。
玥容懒得理睬,略点了点头,便轻描淡写地告辞了。
玉烟张小泉活像打了胜仗似的,眉飞色舞,“娘娘真是英明,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