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天花板上掉下一阵粉尘。立即吓得脸色惨白,不住向钱大郎使眼色示意。
钱大郎哪儿不着急呢,他原先还按捺住自己的脾气,穿着草鞋的两只大脚不住摩擦地面。等到楼上再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他立即站起身,朝少年大喝。
“小哥,你都听见了罢。这声听起来不对劲,商讨什么,都不能摔了东西,砚姐是个女子,独身碰见个男的,吃亏的肯定是她。她是寡妇,名声不能有损。你就让我上去罢,我看一眼,没事自会下来,悄悄的,不叫你家主人发现。”
抬脚便往楼梯那处走。
少年立起身,一手抓着钱大郎的袖口,“大哥,你这身量,一踩上我们的楼梯,它便要哭天喊地的叫了。你怎能悄悄的不叫人发现?”
看到钱大郎面色不快,他随即添上笑脸,好声说道,“我家主人是个本分的生意人,只图财,不图人。再说,这南沙城是你们大荔人的地盘,我们哪敢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即使本本分分的,有人通报官府一声,我们都得下大狱。”
“钱大哥不行,我上去罢。我身量小又轻,保准不让你家主人发现。我家小姐有哮病,你们的房舍有年头了,或会诱发小姐的哮病。那重物倒地声,说不定是我家小姐晕倒了。”素琴边说,边两眼发红。
少年对钱大郎能拉拉扯扯,对素琴一个女子,那可就没办法了。
他顿觉坚持不住,要失守时,楼梯上头传来咿呀声响。
两道人影倒映在昏暗的楼梯面上。
熊砚探头望见素琴发红的眼,再看到钱大郎被人扯住了袖口,再转向扯住他袖口的少年。
她眉头拢起,正要开口。
身后的人贴着墙壁,脚步轻点,转瞬立在了钱大郎三人面前。
苏海是武人。熊砚脑中想法一转,后背渗出冷汗,幸好在楼上的危机时刻,她没拿出怀中藏着的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