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然失声。

下一秒，天上新的劫雷已酝酿好，朝司徒纨落下了屠刀。

“轰！”

“轰！”

“轰！”

姜苓苓的耳朵快聋了，眼睛也快要瞎了，她只能勉强看到，十几道劫雷争先恐后地劈在了司徒纨身上，而他……似乎没事？

姜苓苓怀疑自己看错了，如此滔天阵势，怎会造不成威胁呢，不过姜苓苓很快成功说服了自己，现在环境那么昏暗，只有劫雷危险光芒在闪烁，看错眼也是可能的。

司徒纨独身而立，任由劫雷如何劈砍，他自轻松地化解。

他看到姜苓苓醒了，劫雷于他无用，于她却足以致命，幸而她身上有他的力量，不然她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为何坏本座的事？”

这句话似是疑问似是呢喃。

司徒纨没指望从天道那里得到答案，是的，就是仙界的天道，它既然阻止他来仙界，就和他是天生的对立面，不可能会回答他。

只是，才用了一点点力量，它就沉不住气了。

司徒纨的衣袍在狂风下猎猎作响，他擡起了手，手心是一团精纯的黑气，散发着幽幽可怖的感觉。

他的脸是冷的，眸是淡的，嘴角是扬起的，他不畏惧任何战斗，哪怕是天道。

云层中的劫雷已然生成，比方才那十几道更加粗壮，也更加恐怖。

一人在天面前只能说是蝼蚁，人力有时尽，它的力量却是取之不竭，用之不尽，除非世界崩塌，再无天道规则。

然而，此时此刻，劫雷迟迟没有劈下，好像在忌惮着什么，数条雷蛇在云层涌动，雷声阵阵，声势浩大。

袁萌低声求安慰：“师兄。”

关成玉将她护得严密：“我在。”

二人对即将来临的雷劫心惊胆战，根本不敢擡头看，关成玉暗想，这种规模的劫雷他只在数十年前宗门的太上长老飞升时见过，甚至更凶残。

这次，纵然是渡劫大能也逃不过去吧。

“轰！”

乌云之下的修士全都害怕地瑟缩起来，那是一种面临生命威胁的下意识动作，不管是不是冲着他们来的，人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会遵循本能，表现出最原始的反应。

他们丝毫不怀疑，若是这道劫雷落在他们头上，他们会变成渣渣。

“嗡！”

众人只觉脑袋发晕，鼻孔和耳孔流下了液体，上手一摸，好家伙，流血了，修为弱点的更是直接晕死过去。

不知道何方神圣在渡雷劫，这特么也太可怕了。

不同于众人的想法，身处中心的姜苓苓愕然地发现，劫雷居然打了个哑炮，它快接近司徒纨的时候，猛地消失了。

姜苓苓看不真切，但这一幕却是看得很清楚，她还看到司徒纨放下了手，上空轰隆作响，乌云悉数退去。

“？”

姜苓苓摸不着头脑，这劫雷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

下一瞬，天空放晴，金辉掩映万重山，霞光弥漫山涧水，从愁云惨淡变作了和煦宜然的景象。

姜苓苓都没来得及反应，司徒纨踏着光芒而来，淡然的声音抚平她内心的焦躁：“别怕，雷劫已过。”

“雷劫？”姜苓苓颤颤巍巍地起身，心中有了猜测，艰难地开口，“司徒兄，这是你突破的雷劫？”

司徒纨颔首，默认此事。

关于天道，他无法如实说出，只能找个理由忽悠小姜，索性小姜本人懂得脑补，自己进行逻辑自洽。

天道放弃攻击，在他的意料之中，虽然他的分身斗不过它，但在它毁掉他的分身之前，附近的州也会毁得一干二净，不管是人还是物，全部会清零。

而他再来仙界，轻而易举。

这笔赔本的买卖，傻子才会做，天道当然不是傻子。

仙魔大陆相撞，通道却关闭着，司徒纨丝毫不怀疑这是天道的所为，他甚至在想，仙魔两界是不同的天道，还是融合成了一个。

但也只是想想，并未深究。

若是一天它挡了他的路，他才会把它连根拔掉。

这时，姜苓苓只觉得五雷轰顶，天呐，突破的劫雷要这么可怕吗？

万一她以后突破了，被这雷一劈，还不成骨灰了，不……说不定连骨灰都留不下。

姜苓苓属实被刚才的劫雷吓到了，要是她站在司徒兄的位置，直面劫雷，那画面简直不敢想象。

姜苓苓越想越觉得腿软，几乎就要跌坐在地上。

司徒纨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姜苓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突然她察觉到了不对劲。

等等……她突破貌似都没有雷劫，难道是境界太低了不够资格，还是说……她不会有雷劫。

那道冥冥之音给她的能力非同凡响，她现在的修为提升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和其他修士完全不一样，如果说她没有雷劫的话，倒是说得过去。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