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男子弓身剧颤,修长的手指死死扣住地面,冷汗浸透雪白中衣。
半晌,他长舒一口气,发现钻心蚀骨的疼痛竟真的平息了。
夏樱扔给他一瓶药粉,“止血的,自己包扎。”
起身欲走,袖摆却被轻轻勾住。
“姑娘芳名?”
他仰头问道。
染血的薄唇,含笑的凤眸,破碎中透着惊心动魄的俊美。
夏樱眯了眯眸,她的易容从未被人识破。
突然俯身掐住他下巴,阴恻恻道:“你猜……猫有九条命,最后一条怎么没的?”
“死于……多管闲事?”
夏樱指尖微微用力:“那……你可以去死了!”
他低笑牵动伤口,赶紧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在下只想问,去哪赎回玉佩?”
夏樱头也不回离开,留下一句:“三日后,醉仙楼。”
剑影急忙跟上,临走还不忘回头瞪他一眼。
病美人倚着墙壁,望着那道背影消失在转角,慢条斯理地揭开药瓶。
莹白药粉洒在狰狞伤口上,竟瞬间止住汩汩黑血。
他眉梢微挑,这药效比南越皇宫秘制的金疮玉露还要强上几分。
“有意思……”
不多时,暗处悄然浮现数道黑影,齐刷刷跪地:“属下来迟,请太子殿下责罚!”
“嘘!”
百里景辰竖起食指,染血的指尖抚过腰间玉葫芦。
葫芦肚上镂空的云纹里,隐约可见一点猩红在蠕动。
他轻轻拔开塞子,将一小片墨蓝的碎布递到瓶口。
这是他趁夏樱不注意时,在她袍角扯下的。
“咕唧……”
一只通体透明的蛊虫探出头。
触须碰到布料的瞬间,突然剧烈震颤起来。
百里景辰低笑:“去吧,找到她。”
蛊虫振翅飞入夜空,翅翼在月光下划出淡红色的光痕。
半个时辰后,百里景辰立于一棵古树之巅,望着对面的宅子。
那里,战王府的琉璃瓦正在月色下泛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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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鸿院。
骏马图台灯将书房照得通明。
剑影单膝跪地,额头渗出细汗,将今夜之事一五一十禀报。
听到夏樱在胭红楼一御三,他眉心狠狠一跳。
又听到路上偶遇自荐枕席的病娇男,手中的青瓷茶盏应声而裂,茶水顺着指缝滴落在案几上。
“你说他给了王妃一个鱼形玉佩?”
“是。”
“画出来。”
剑影手忙脚乱地蘸墨作画,虽然笔下的鱼歪歪扭扭像个胖茄子,但那点朱砂倒是画得分外醒目。
楚宴川盯着那拙劣的画作,眸中寒芒乍现:“南越前太子,百里景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