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响。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进院子,额头青筋暴起,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焦急:“怎么回事?怎么又打孩子啊?” 景喆看了父亲手里的东西一眼,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转过头继续洗着羊头,声音低沉而沙哑:“姐弟又打起来了,她妈妈去管管。” 他不敢直视父亲的眼睛,手上的钢丝刷用力地搓着羊头,溅起的污水打在他的手背上,他却浑然不觉。
景母一脚踏进院子,看到满地狼藉,嫌弃地皱起眉头。她随手将保健品丢在石桌上,“哐当” 一声,震得桌上的灰尘飞扬起来。她找了个凳子一屁股坐下,塑料凳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一天到晚鸡犬不宁的,也不知道要怎么着。” 她撇了撇嘴,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眼神中满是不耐烦,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王月的叫骂声从楼上传来:“都是你们惯的!现在好了,孩子都管不了了!我看你们以后怎么办?还以为自己香的很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既有愤怒,又有委屈,还带着指桑骂槐。景父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想起早上在南柯那里吃的闭门羹,肩膀瞬间垮了下去,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景母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着:“就会窝里横。” 这句话被风送到景喆耳朵里,他握着钢丝刷的手剧烈颤抖,一滴浑浊的污水滴落在他手背上,分不清是铁盆里的脏水,还是他强忍回去的泪。院子里的争吵声还在继续,春日的阳光依旧明媚,却始终照不进这个裂痕累累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