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鹤徵黑眸冷冷地盯着他。
乔子远同他共事多年,很清楚他的这个眼神已是愠怒,但还是咬牙强撑着没有退让。
“毕竟江姑娘与陈少爷有婚约在身,纵然昨日发生了些许意外,可属下能看得出来陈老夫人很满意江姑娘,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还请大人三思。”
姜兰君顿时惊讶地朝他看了过去。
她有些意外,乔子远今天怎么变得这么上道了?
忽然,裴鹤徵冷笑了一声。
黑沉黑沉的眼睛看着乔子远,薄唇微掀:“本相倒是不知乔指挥使竟还藏着这样细腻的心思,既然你对陈府这么在意,那便留下来护送他们回城。”
话音落下,乔子远猛地抬头:“裴相!”
但裴鹤徵已经收回了视线,抬脚径直朝膳堂外面走去,只甩下一句:“薄聿。”
黑衣少年倏地站起来,他冷冷地瞪向乔子远。
随后伸手抓住姜兰君的袖子,挡住乔子远朝她看过来的眼神,直接带着她跟在了裴鹤徵的背后,目光灼灼地将她送上了马车,随后就高兴地坐在了车板上。
全程姜兰君都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裴鹤徵他们三人的反应。
乔子远的态度转变固然奇怪,可裴鹤徵看起来也和昨日不同,分明昨日他看她的眼神里还掺杂着杀意,今日居然整个人变得和善起来。
奇怪,当真奇怪。
马车里只有姜兰君和裴鹤徵两人,她坐在离他最远的角落。
见裴鹤徵上车后便拿起桌上发黄的旧卷宗看了起来,姜兰君也不由得垂眸思索了起来,交握在身前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手背上敲了敲。
裴鹤徵余光注意到她的这个小动作,黑眸微眯。
等马车缓缓驶动,他才低声道:“薄聿是十二年前我在雪地里捡到的乞儿,他那时被烧得已经快失去知觉,但还是紧紧地抱着他母亲的尸体。”
“他在为自己的母亲挖坟,两只手都险些挖烂了。”
姜兰君抬眸,略微诧异地看过去。
他好端端地和自己说这个干嘛?
裴鹤徵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的脸看,见她脸上除了茫然诧异之外再无其他表情,顿时心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