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砖墙荡开的涟漪刚没入砖缝,苏挽霜便闻到了茶香。·x\4/0\0?t!x·t*.?c`o,m′
那香气不似寻常茶叶的清苦,倒像带着晨露的兰草,裹着点若有若无的暖意,直往鼻腔里钻。
她跟着萧承煜跨过门槛时,鞋跟在青石板上磕出轻响——这院子里的石板竟比外面的新上许多,缝里的青苔都泛着水润的绿意,哪像外面巷子口那面斑驳老墙。
"坐。"萧承煜甩了甩肩头的破布摊,那堆符纸平安扣便"唰"地钻进墙角的檀木柜里。
他转身时镇妖令撞在桌角,发出清越的金石声,"茶是前儿阿橘从后山叼的野茶,说是沾了百年松露的气。"
苏挽霜坐下时,剑鞘在木凳上蹭出一道浅痕。
她盯着萧承煜倒茶的手——那双手昨天还在摆地摊时被城管追得满街跑,此刻却稳得像千年古刹里的钟杵,茶盏里的水纹都没晃出半分。
"你想谈什么?
我的身份还是你的任务?"萧承煜把茶盏推过去,指节叩了叩桌面,"玄门那群老东西最近没少在你耳朵边嚼舌根吧?
说我用妖修换资源,说我......"他突然笑了,"说我该被你们苏家的冰魄指戳成筛子?"
苏挽霜的手指在茶盏沿上顿住。
她能感觉到茶香里混着若有若无的灵气,像细针似的往毛孔里钻——这绝不是普通茶室能有的。"两者都要。"她抬眼,目光撞进他眼底的戏谑里,"你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会有那种力量?"
萧承煜的笑淡了些。
他望着茶盏里浮动的茶叶,想起昨夜系统提示里"万妖图鉴"新增的条目:镇北苏家女武神,星桥境,七情最弱处是"义"。"你觉得呢?"他忽然抬眼,瞳孔里映着她发间银簪的冷光,"如果我是邪修,你会怎么做?"
苏挽霜的手按上剑鞘。!精\武+小·说/网_ *追·最-新/章′节~
剑穗上的红绳被她捏得发皱——这是她从小到大的习惯,每逢要做重大决定时,指尖便会不自觉地缠紧剑穗。
她想起监控里那个暴雨夜:萧承煜浑身湿透,跪在水洼里给猫妖渡真气,自己晕过去时额头撞在路沿石上,血混着雨水流进猫妖的毛里。
玄门说邪修最擅伪装,可那时候的萧承煜,连自己的命都快搭进去了。
"我会先查清楚。"她松开剑穗,红绳在掌心勒出一道浅痕,"查清楚你救猫妖时,是不是在布什么局;查清楚那些说你勾结妖修的人,是不是在布更大的局。"
萧承煜忽然笑出声。
他伸手扯了扯领口,镇妖令在锁骨处晃了晃:"聪明。"他的声音低了些,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我阿橘没看错人。"
苏挽霜的呼吸顿了顿。
她见过太多修行者对妖修喊打喊杀,却第一次听见有人把妖修称作"我阿橘"。"所以?"她端起茶盏,茶水入口是清甜的,像浸过松针的晨露,"你要怎么证明?"
"我可以提供部分信息。"萧承煜往前倾了倾身子,镇妖令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银光,"但你得帮我挡住玄门的压力。
他们最近在查镇妖楼的路子,再这么闹下去......"他没说完,目光扫过墙上那幅淡墨画卷——那上面隐约能看出妖物的轮廓,"你苏家在玄门里说话分量够重。"
苏挽霜垂眼盯着茶盏里的倒影。
她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比在演武场挥剑时还快。
玄门与古武世家向来面和心不和,可若真能借萧承煜的手撕开玄门"除妖卫道"的假面具......她抬眼时,眼里的冰棱化了些,"成交。"
窗外的梧桐叶突然沙沙作响。
萧承煜的目光在窗角顿了顿——那里有片叶子动得不太对,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w′o,d!e*s¨h^u-c′h¢e.n`g?._c?o?m′
他没说话,只是端起茶盏抿了口茶,嘴角勾起抹若有若无的笑。
苏挽霜站起身时,银簪上的碎发被风掀起。
她摸了摸腰间的剑,又看了眼萧承煜:"三日后,玄门要在江城开除妖会。"她转身走向院门,青石板上的鞋印比来时浅了些,"我会帮你说话。"
院门在她身后合拢时,萧承煜听见巷子里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他走到窗边,望着那个缩在墙根的身影——是苏家的情报员小七,手机屏幕的光在他脸上晃了晃,很快融进暮色里。
茶盏里的热气渐渐散了。
萧承煜摸着镇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