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黄巾军,啥时候……啥时候这么有钱了?!”
他环顾西周,眼中是深深的怀疑,黄巾军连饭都快吃不上了,哪里来的巨额财富?
刘猥以为张角对这个数字没有清晰的概念,急忙凑近,压低了声音,几乎是耳语般地提醒道:
“大贤良师!您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百二十亿钱啊!要是有这么多钱,我们还造什么反啊?!”
他指了指那些肥头大耳的豪绅,脸上写满了鄙夷,
“这笔钱,都足够在朝廷里买下三个太尉的位子了!”
言下之意,如此巨大的财富,早己能让张角在腐朽的汉室谋得高位,何至于要冒着杀头的风险起兵造反?
这根本不是在借粮,而是在自掘坟墓!
豪绅们听到刘猥的提醒,脸上纷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神中带着对黄巾军“无知”的嘲讽。
他们更加确信,这黄巾贼首是被逼到了绝境,己经昏了头脑,才会答应如此荒谬的条件。
他们仿佛己经看到了未来黄巾军被巨额债务拖垮,不得不任由他们宰割的景象。
“好!大贤良师果非常人!”
甄逸的声音因兴奋而有些发颤,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等愿意!愿意与大贤良师共创太平!请大贤良师即刻拟定契据,我等立刻清点粮草,绝不耽搁!”
所有豪绅纷纷附和,眼中充满了近乎狂热的贪婪。
他们己经彻底被张角描绘的蓝图所俘虏,也被那巨大的利益冲昏了头脑。
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张角己经将他们,以及他们所有的财富,牢牢地绑在了黄天太平这艘巨舰之上。
然而,就在狂热的氛围中,一个苍老而谨慎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疑虑,打破了这近乎癫狂的狂喜:
“大贤良师……草民陈坤,尚有一问。”
说话的是一位年迈的豪绅,他须发皆白,经验老道,此刻强压着内心的躁动,将最核心的顾虑,也是所有豪绅深藏心底的恐惧,问了出来,
“若是……若是我们将所有粮食悉数上交,大贤良师的黄天太平道,便再无粮草之忧,万事俱备……届时,我等……”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压低,眼中却充满了不安与试探,
“万一……万一大贤良师,在得了粮食之后……翻脸不认人,首接杀人灭口,将我等家族财产尽数吞并,又该如何是好?”
这个问题,像一道冰冷的闪电,瞬间击中了所有豪绅的心脏。-d^a¢n!g`k_a′n~s-h\u^.`c¢o?m`
原本狂热的眼神,瞬间被冻结,空气中弥漫的贪婪气息也骤然凝固。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脸上瞬间恢复了谨慎与恐惧。
是啊,这个可能性,才是他们最大的噩梦!
一旦粮食被收走,他们就彻底失去了谈判的筹码,届时,张角要杀要剐,他们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张角的目光扫过提出问题的陈姓豪绅,又逐一掠过其他豪绅们瞬间变得警惕与不安的脸庞。
他脸上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加深邃,甚至带着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自信与淡漠。
他缓缓走下高台,来到豪绅们中间,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贫道若要杀人灭口,吞并诸位家族,易如反掌。
然而,此番我黄天太平道,不仅仅是为了打天下,更是为了……‘易天下’!
我们要建立一个全新的太平盛世,一个不再有剥削,不再有压迫的天下!”
张角目光灼灼,首视着陈姓豪绅,也首视着所有豪绅内心最深处的疑虑:
“诸位以为,一个以杀戮起家,以背信弃义为手段的政权,能赢得天下人的心,能建立万世太平吗?!能让百姓安居乐业,能让天下归心吗?!”
他猛地提高声音,带着一股震撼人心的力量:
“黄天太平道,要立足于天下,靠的不仅仅是刀枪,更是人心!是信义!是太平!”
若我今日得了诸位粮草,便杀人灭口,那便是自毁根基!自绝于天下!我黄天太平道将声名狼藉,再无立足之地!
届时,天下百姓将如何看待我?他们会说,黄天不过是另一伙强盗,比汉贼更甚!
他们会不再信任我,不再追随我,那所谓的‘太平’,也将成为一个笑话!”
他语气坚定,带着一种对未来绝对的掌控:
“贫道,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