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瞬间,苗荼连呼吸都紧绷,几秒以后幕布升起,一束强光投射而下,不偏不倚地落在正中央、身穿白色燕尾服的男生身上。*幻^想,姬! ¨已_发^布¨最!新~章~节`
看了不下五次彩排,可此刻亲眼目睹男生正式演出,苗荼才深切意识到,男生身上无法隐藏掩盖的耀眼光芒。
或许是太想将徐砚白在舞台上的每一刻都印刻心里,苗荼只觉得男生这次预备的时间格外的长,面朝台下数百学生和数十镜头,迟迟没有开始表演。
余光里,左右两旁的学生已经在窃窃私语。
苗荼没由来的紧张,双手交握,再抬头时,直直撞上男生朝她方向而来的目光。
两道视线空中相撞,只一瞬短暂交互又迅速分开。
下一秒,徐砚白缓缓架起小提琴,身体略微前倾,侧脸轻靠琴面,左手摁下琴弦,右手作画般自如运弓,一个个音符从灵巧的双手中跳跃着倾流而出。
苗荼微微仰头,近乎痴迷地望向舞台中央的徐砚白,想亲耳听见琴声的渴望,在这一刻达到顶峰。-s¨o`s,o/s¢h′u~.+c,o,m\
她以为自己造安于现状,对“听见”不再有执念,可直到曲钟声止,在经久不息的掌声中,苗荼控制不住地想,如果她能听见声音就好了。
哪怕只让她能听完徐砚白一曲琴音。
她的不对劲一直持续到傍晚,陈亦扬察觉端倪,吃晚饭时用瓷勺敲桌面:“马上跨年还哭丧着脸,怎么回事啊。”
苗荼咬着筷子,幽幽斜他一眼。
陈兰萍用竹筷尾巴敲儿子脑袋,不客气道:“你是不是又在学校招惹你妹了?这么大了还不消停!”
“冤枉啊,”陈亦扬举起双手,朝苗荼扬扬下巴,“表演我都带上我妹那一份呢,上哪去找我这么贴心的哥哥。”
“就你嘴贫,吃个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母子俩你一句我一嘴,中间苗肃轮流给三个人夹菜,苗荼在闹哄哄的温馨氛围中,没忍住噗嗤轻笑出声。
收拾碗筷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是徐砚白发来的短信。?c¢q·w_a?n′j′i^a¨.!c\o`m-
【徐砚白:晚上你忙吗?可以八点整约在上次你带我去的山坡见面吗?】
“......”
恍恍惚惚爬上山路时,苗荼连脚步都是虚浮。
印象中,这是徐砚白第一次私下约她见面,还是在跨年这样的特殊时间点,以她贫瘠的想象力,怎么都想不到男生现在约见她的理由。
大脑空白,只有震耳的心在跳动,证明这一切并不是梦。
几乎是手脚发软地一路向上,远远的,苗荼先看到几只淡蓝色气球系在树上;
紧接着,是几步外耐心等待她赴约的男生,换上舒适简约的米白色针织毛衣,肩上背着黑色琴盒,在皎白月色下,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
晚风徐徐自林间而来,推着苗荼不断向前,站定在徐砚白面前。
心里有诸多疑问,可对上男生温柔沉静的目光,她还是慌了神,沉不住气道:【你今天的演奏真的很棒。】
徐砚白望向她身后大片杂草丛生、不知在沉思什么,在苗荼以为她心脏快跳出来时,男生终于开口:
“其实登台之前,我很紧张。”
苗荼闻言愣住欲问原因,徐砚白却垂眸静静望进她双眼,弯眉笑了笑:
“想不顾一切逃走的时候,我在观众席上看到你了。”
和她说话时,男生总会体贴地微俯下身,少年气息扑面而来:
“当时突然觉得,或许还可以再坚持一下。”
“如果只是弹给你一个人听、只有你一个人喜欢,其实也很好。”
男生说希望她能喜欢,苗荼却只觉得抱歉:【对不起啊,要是我能听见就好了。】
徐砚白却摇头:“你听到了的。”
越过她身边,男生走向林间老树,摘下树枝上几只淡蓝色气球,拢在一起用末端细绳系着。
徐砚白走近,将如捧花一般的气球交给苗荼,温声:“淡蓝色一直很适合你。”
双手捧着气球,苗荼忽地想起陈亦扬白天说过、男生曾晚上抱着气球上山。
迟钝如她依旧猜不到下一步,只眼睁睁看着徐砚白打开琴盒取出小提琴,又拿起垂下的细绳末端,系在琴头位置。
“我的老师曾告诉我,音乐不单只靠听觉,”今晚徐砚白的语速变快,不似往日从容,“视觉、触觉、甚至嗅觉和味觉,都是感受音乐的组成部分。”
“苗荼,”徐砚白停顿几秒,薄唇微动,
“我希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