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落在了宿不秋身上,与他对视,并不躲闪,也不强势,反而带着疑惑。?幻~想/姬/ /免^费?阅/读/
“宿少侠,你在说什么?”
这种时候当然不能直接承认她要查验他的脖子,她直接装出不明白的样子。
燕除月再次扫视了一圈,只能瞧见大好的阳光,之前的雷劫早就作云烟散去,满是浩然正气。
她又淡淡地用余光扫了一眼十五和陈初六,虽说她的残魂与她本人的脾性并没有多大区别,但是也不能暴露太多。
因为这寒矢山是一座土匪山,跟着她的土匪二人组是这座山大当家派来的跟班,多半起着监视的作用。
她能察觉到体中有清气存在,想来早已具备修仙的资质,而这山……一片贫瘠,连灵气都无,怎能有仙界的清气?
以十五和陈初六面相来看,显然短寿。
宿不秋望着她,看着她说完话再次失神,显然神游的状态。
他拧了一下眉,背在身后的手仿佛还停留着抓住她手腕时,那滑腻的触觉。,狐′恋,文,学¨ \追^最¢新′章?节·
宿不秋剑下倒下过很多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些会用脏污的手抓住他的衣摆,留下铁锈红的血迹,痛骂他,并诅咒他不得好死。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先他一步,不得好死了,他们的皮肤有的粗糙如枯木,有的如地窖里储存的冰块。
但没有人能像眼前这人的手一样细腻的如羊脂,如暖玉,以至于在他冰冷的手中留下的热久久不能散去。
这才是活人的温度啊……
她也古怪的很,突然出现在这里带来了无数的雷,让他不得不收手。
罢了,下次再剔下他们的骨头喂狗吧。
宿不秋轻轻地收回目光,没有理会众人,跛着脚一声不吭的离开,脚上的锁链混着杂草在土石里打着滚。
他心中反复翻滚着一个念头,将她做成傀儡留在身边……
可是…她又是谁?
只要一经细想,便脑中剧痛,面白如鬼。
远处的天空万里无云,已接近正午,阳光很是热烈,春末的时候便已经无限接近了夏天。!s¨a!n¨y¢e\w\u-./o/r·g-
“少主……”陈初六一咬牙:“属下来背您吧。”
燕除月打量宿不秋远去的背影,挺拔而单薄,她轻声道:“没事,让我也踩在人间的大地上吧。”
土匪二人组看起来很惧怕和她接触过多。
“可是……”
燕除月抬手制止:“他能走,我也能。”
腿上的疼痛是实打实的,她虽不理解祝雎靠伤痛来愉悦自己,但她愿感同身受一次。
仅此一次。
因为……太痛了!
燕除月的面部表情管理极好,还能抽空回陈初六一个微笑。
透过陈初六的臂弯,突然看见那个十二三岁的猫眼少年直勾勾的盯着远处,带着怨毒得舔了舔嘴角。
顺着视线望去,正是快要消失在尽头的宿不秋。
?腿都劈跛了都能走那么快???
他这身体不是敏感的很,头发一挠指甲一刮都受不了吗?
燕除月满腹疑云,腹诽完宿不秋后,又开始打量猫眼少年,他圆溜溜的眼,眼尾却妩媚的吊起,长的也很乖巧。
土匪二人组见日头逐渐毒了起来,便哄着燕除月走。
她回头看见猫眼少年被拖走,嘴里塞了破抹布,十五提着他的腿就悄悄的往旁边撤,他的食指抠在地上,土石都沾染了血迹。
他身上的伤也是惨不忍睹,皮开肉绽也不为过。
燕除月问他是谁,土匪二人组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这是逃跑的罪奴。”
燕除月知道其中必定有鬼,她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让猫眼少年跟她走了,因为她算准了土匪二人组不敢拦她。
二人一面畏惧,一面监视,挺有趣的。
燕除月很快便到了她的卧房,二人循规蹈矩的按固定的路线将她带回,避免接触太多的人,她倒是将外围的布局记了个全。
寒矢山的房屋更像是雨水偏多地域的尖顶大青瓦房,是一个二进的小院,大门一关就是封闭的一个独立世界。
她找了一些药敷上,不知是什么灵药止痛倒是挺快,她竟一时也分不清用了哪些材料。
让那个叫苗苗的猫眼少年也敷上后,她随意找了一间偏房安排他住下,等他精神好些,她还有事要问。
夜色渐浓。
燕除月将剩下的药收罗起来,扯下床幔叠成了包袱挂在肩上。
她突然觉得身上痒痒的,心中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