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糊着草纸的窗棂,在青砖上投下斑驳光影。+w^o\s*y!w..′c-o¢m+林漾盯着铜盆里的脓血,皱眉将沾着碎肉的布条扔进炭盆——她刚才尝试用粗麻线缝合伤口,却发现古代的“金疮线”比现代手术线粗了三倍,稍有不慎就会撕裂皮肉。
“姑娘的‘清创术’倒是奇特。”匡连海半靠在床头,目光盯着她手中的镊子,“不用金疮药,却用盐水冲洗伤口,莫不是想让我疼死?”
【林漾内心翻了个白眼:盐水消毒都不懂,古代人真是……】她用镊子夹起浸了碘伏的布条,故意用夸张的西域口音说:“这是大漠秘传的‘净腐水’,能逼出伤口里的恶鬼。公子若是害怕,小女子这就停下。”
匡连海冷笑:“我匡连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时,你还在玩泥巴。”话虽如此,却主动将手臂伸得更近些。
林漾憋着笑,小心翼翼地为他包扎。指尖触到他小臂上的旧疤时,突然想起剧中他曾被敌军刺穿肩胛骨——眼前这道疤痕,正是当年留下的。【原来电视剧里没拍出来的细节,都是真的啊……】
“哐当——”
医馆木门被推开,身着青衫的中年男子负手而入,腰间玉佩随动作轻晃,露出“狄”字刻纹。林漾手指猛地收紧,绷带勒得匡连海闷哼一声——来者竟是狄仁杰!
“狄大人?”匡连海挣扎着要起身,被狄仁杰抬手止住。
“免礼,本官只是路过。”狄仁杰目光扫过屋内简陋的陈设,最后落在林漾手中的镊子上,“这位姑娘是?”
【林漾心脏狂跳:完了!狄大人这眼神跟剧里查案时一模一样!】她深吸一口气,福身行礼:“民女林漾,随师父在西域行医,途经此处暂驻。”
“西域?”狄仁杰踱步上前,拿起桌上的银针端详,“老夫曾读过《西域蕃国志》,那里的医师多用牛羊肠线缝合伤口,姑娘却用这等细针,倒是稀奇。”
林漾指尖发凉,【他怎么连这个都知道?!】面上却笑道:“回大人,民女师父是汉人,故此融合了中原与西域之术。!鸿+特′小*说?网^ ?更¢新?最+快/”
狄仁杰突然伸手,指尖蘸了蘸铜盆里的盐水:“这水为何有咸涩味?”
“这……”林漾大脑飞速运转,瞥见炭盆里未燃尽的艾草,“是用艾草灰和盐水调配的‘驱邪水’,西域医者常用它清洗伤口,可避邪祟。”
匡连海挑眉:“避邪祟?姑娘倒是迷信。”
【林漾瞪他一眼:这时候拆台?!】她故意提高声音:“民女曾见大漠中有人伤口生虫,便是用此水洗净后痊愈的。公子若嫌弃,民女这就换金疮药。”
狄仁杰盯着她涨红的脸,忽然轻笑:“姑娘莫慌,本官只是好奇。既然是匡校尉的医官,便好好照料他。”他转身离去时,袖口拂过药柜,几包草药轻轻晃动。
林漾望着狄仁杰的背影,忽然想起剧中他的经典台词——“元芳,你怎么看?”此刻若有个元芳在旁,怕是早被派来查她底细了。
“发什么呆?”匡连海的声音打断思绪,“狄大人多疑,你最好离他远点。”
“我倒是想。”林漾没好气地扯紧绷带,“可你身上的毒,说不定就得靠他解开。”
匡连海猛地抓住她手腕:“你知道什么?”
【林漾吸气:差点说漏嘴!】她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昨日诊脉时,我发现你体内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正是西域‘三日断肠散’的征兆。”
匡连海瞳孔骤缩,松开手时指尖微微发抖:“你竟能看出是三日断肠散?”
“那是自然。”林漾趁机坐到床边,“此毒每月十五发作,需以李将军的独门解药压制,对吗?”
匡连海沉默良久,忽然从枕下摸出个蜡丸抛给她:“若想活命,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林漾捏碎蜡丸,里面是半粒暗红色药丸,散发着刺鼻的硫磺味。`1.5\1′x_s.w\.,c,o~m?【这就是剧中让匡连海生不如死的毒药?】她强忍着恶心将药丸收好,目光扫过他泛青的唇色——电视剧里,这个细节从未被镜头捕捉到。
“放心,我既敢碰这毒,就有解法。”林漾起身将盐水泼向窗外,阳光中扬起的水雾里,她看见狄仁杰的随从正站在街角张望。
【看来,这场身份危机,才刚刚开始。】
子时三刻,医馆檐角的铜铃被夜风吹得轻响。林漾吹灭油灯,借着月光将捣碎的曼陀罗花汁注入竹制针管——这是她参照现代麻醉剂调制的“西域眠针”,不知对古人是否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