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起来看,是个破旧的拨浪鼓。
正屋门梁上悬着的八卦镜己经裂成两半,镜面上布满蛛网般的裂纹。
台阶上坐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怀里抱着个脏兮兮的木偶。
“小满......娘给你讨了糖......”
妇人拿着糖轻轻的往木偶的嘴里放,任凭陈任走到跟前都毫无察觉。
“婶子。”
闻声妇人猛的抬头,月光下她的眼睛布满血丝,脸上灰尘扑扑,头发都擀了毡。
半空漂浮的孩童见到这位妇人后,双手捂着脸哇哇大哭。
妇人毫无反应,满脸呆滞的看着陈任。
她干裂的嘴唇蠕动着,突然将木偶死死搂在怀里。
“别抢我的孩子!”
陈任蹲下身,拿出刚从地上捡的拨浪鼓,摇晃着敲了起来。
妇人浑身一颤,浑浊的眼珠突然聚焦。
“小满的鼓...”
伸手要拿,陈任递了过去,妇人枯瘦的手指抓住鼓柄,连忙用衣袖擦了擦。
屋檐下的风铃无风自动。
妇人颤抖的手指摩挲着鼓面,看着鼓皮上暗褐色的污渍,她浑浊的眼里顿时涌出泪水。
“血...是小满的血...”
“周掌柜...那个畜生!”
妇人突然站了起来,神色狰狞的抓着陈任的手臂说道。
“他给我儿糖吃...那糖里有东西!我知道...小满给我托梦告诉我的。”
说到一半妇人突然又安静下来抽泣道。
“我去报官,可县老爷不管,我去求镇邪司,希望他们看在我夫君当力士的面子上帮帮我。”
“可是....可是他们说我夫君早在几年前就死了,是被妖魔杀死的。”
话音未落,她瞪大眼睛,喉咙里发出“咯咯”声响,人也向后倒去。
陈任急忙去扶,却见她后颈处鼓起个鸡蛋大的包,皮肤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游走。
院子的阴影里也传来一阵沙沙声,陈任反手甩出张黄符,符纸在半空化为一道白光,照亮了院子。
只见十几个巴掌大的矮小人皮正贴着墙根蠕动。
陈任手指轻弹,一道清风拂过将人皮拦腰切断。
人皮断裂处飞出密密麻麻的飞虫,陈任抬手一挥,飞虫瞬间僵硬纷纷掉落在地上。
“又是血祀诡纶!”